许老太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她整个人气愤不已。
原本只是觉得林书婉拿着账本威胁她们,为的就是能让许家继续重视她这个儿媳妇。
是以,她们宁可委屈颂秋,也还是给了林书婉几分薄面。
可林书婉卖掉洋楼,让她们当众被驱赶如此受辱,可见她是存了离婚的心思?
不不不,林书婉她们一家不过是做生意的,怎么敢跟司令府离婚?
“你们明知道洋楼跟许家没有任何关系,却瞒着我,撬掉了洋楼的锁,堂而皇之的搬进来,可有人通知过我?”
林书婉嘲讽的哼了一声,而后又看向满脸怒气待发的许望钦,很是受伤道:“许司令亲口说我不允许我踏入洋楼半步,既如此这个洋楼我住不得,不卖掉难道要为他人做嫁衣?”
女眷们闻声当下就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这可真是前所未闻的大热闹,许家好歹也是大门大户出身的,怎么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行为来?
陈颂秋的脸色黑了又黑,整个人不可置信的看向许望钦,见他面对林书婉的指责不知道如何回击,便确定洋楼当真跟许家没有一分钱关系。
看似风光的许家,亏空多年,已经让她瞠目结舌。
可她爱的是许望钦,甘愿将许家撑起来。
却没想到许家竟然沦落到变卖家产的地步……
这件事从来没人跟她提起过,如果她早知道洋楼是林书婉的,她宁愿留宿街头,也不愿被林书婉这样折辱!
“林小姐,郑先生说您是个爽快人,让我转告您可以继续在大厅待客,别叫这满园的樱桃树都辜负了。”
为首的壮汉对着林书婉客气的说了一声,转身看向许望钦,面无表情道:“许司令,你们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清空物品,否则我们将全部送到城外垃圾坑中。”
“谁敢!”
一直不曾开口的许父,被护工推着轮椅挤进了人群中。
他一脸威严的瞪了回去,便是坐在轮椅上仰视着为首的男人,气势也丝毫不输半分。
“许老司令,您何苦为难我们?白纸黑字的摆在这里,您要是不配合,那我们也不敢硬来,只能去警署寻求帮助了。”
为首的男人看似尊称许父一声许老司令,实则也根本没有把许父放在眼中。
“洋楼的归属还有矛盾,说不清楚,谁也不能动。”
许父一看到为首的男人这么尊敬他,瞬间就挺直了腰杆,扭头看向林书婉,不悦道:“书婉,你若还想做许家的儿媳妇,就赶紧把钱退给郑先生。”
“我不想。”
林书婉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丝毫没有半分留恋。
她原本觉得许望钦是有理智的,不敢当众跟她提离婚这件事,所以她一直都在以退为进的激怒许望钦和许家人,想让他们提出离婚来。
没想到许父竟然这么配合她……
“你……!”
许父吃瘪,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望钦,休了她!”
“阿爸。”
许望钦何尝不想休妻,可至少不是现在……
他快步上前,摇头道:“书婉是我的发妻,我绝对不可能做出休妻的举动。她不满我跟颂秋的婚事,一时做错了事而已,我不怪她。
我们先搬回许公馆,咱们的家事,关起门来再说。”
他即便再愤怒,也不能当着盛城名流女眷的面对林书婉发难。
尤其是当着帅府三小姐的面!
许家人也看到了白纸黑字的合同,知道自己再怎么跟林书婉要交代,洋楼也确实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