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过了十七岁生辰了,却还没订下婚事。与她最交好的大少爷又薨了,夫人又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将她许婆家。”
贺兰芝对旁人的八卦并不感兴趣,她现在更想要握紧手里的银子,然后找机会救出她弟弟。
账册挺厚,好在贺兰芝出身商贾之家,从小就对数字极为敏感。
只翻阅了片刻,她便察觉出了不对的地方。
“这间铺子,经营了多久?”
贺兰芝攥紧了账簿问道。
月姑挠了挠头:“大概有三年了吧。前些年大少爷科举落榜,老爷就给了些银子,让大少爷学着做生意。”
做的是绸缎生意,每年都要亏损个好几万两银子。
明明都是些堆积在仓库里好几年都能用的货物,按说进一次货,应该许久才能卖出去才对。
然而每个月却要进三四次货,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这铺子现在是谁在管着?”
贺兰芝眉头紧皱。
以前如何她不管,但是这铺子现在是她的,亏她的钱就是不行!
月姑犹犹豫豫道:“马姨娘的父亲,是锦绣庄的掌柜。”
又是马倩倩?
贺兰芝想了想今日她奇怪的表现,明白了马倩倩为什么不愿意离开祝府了。
她一旦离开了丞相府,那么她利用父兄做假账、中饱私囊的事情就藏不住了。
这可都是银子呀!
月姑望着贺兰芝越来越沉的脸色,咽了口唾沫:“少夫人,这是怎么了?账本,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可大了!锦绣庄三年都收支不平衡,你们家大少爷就没仔细查问过?”
月姑是荆园的管事,但铺子的事情不归她管,她摇摇头:“马姨娘说,生意有亏有赢,还说这是因为那些绸缎花色不够时兴,一直都是低价贱卖保本的。”
好一个贱卖保本!
贺兰芝心底冷笑,绸缎价格昂贵,在穷乡僻壤中卖不出去也就算了,难道在满是权贵的京城也卖不掉么?
那些人根本不会在意价格,只要不喜欢的,哪怕一个铜板也不会去买。
“让马倩倩过来,我有几件事想问问她。”
贺兰芝合上了账本。
然而片刻之后,月姑一回来便是满脸难色:“少夫人,马姨娘说她身子不太舒服,恐怕不能过来。”
“呵呵。”
贺兰芝轻扯嘴角。
荆园再大,马倩倩过来也不超过百步的距离。
这是仗着自己怀了孕,已经开始想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了呀。
“明日,去锦绣庄看看。”
马倩倩的丫鬟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外面,发现没什么异常,这才回去禀报:“姨娘,主屋里没有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