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不给晏风华落井下石,但也没有雪中送炭。
基于血缘的关系,他不向亲生父亲下手。
晏风华的案子,是由李双英连累的。两人是利益共同体,晏风华当然要保释她出来。携带枪支的事保了,雇凶杀人却被北秀警察查到。她才出来,又再进去。而且,她汇款给杀手的海外账户,挂的是晏风华的户名。这一查,晏风华卷进了一桩洗钱案。
晏玉不闻不问。
反倒晏晁,为晏风华和李双英的事愁出了几根白。
晏晁和巴智勇承认了彼此的血缘,但晏晁的感情依然在晏家。而且,李双英的案子,巴智勇也是助她入狱的一员。
这对父子处在相认的尴尬初期。
不过,巴智勇知道儿子仍然在世,已然欣慰。他连连向荆觅玉道谢。
荆觅玉有些不忍晏晁对巴智勇的冷漠。
晏玉说“晏晁不是坏人,给他时间,他会想通的。”
这时,荆觅玉的房子租约即将到期,她准备搬去境园。
收拾东西的那一个星期,她天天都在炸毛。
秦修玉入狱前,在她家放过两箱行李,谁料落下不少东西。
她一天天地打电话
“秦修玉,过来把你的鱼缸搬走。”
“秦修玉,过来把你的裤子拿走。”
“秦修玉,过来把你的西装带走。”
每当她讲电话,晏玉就立于她的身后,静静望她。
她一回头,只见他向她微笑。
她也笑了笑。“秦修玉晚上过来。”
荆觅玉这三通电话,让秦修玉去了三次。最后,他隐现不耐的神色,“你整理完毕,再叫我一并过来拿走。”
她像儿时那样,捶他一下,“明明是你落下的东西。”
“还拿什么呀。”
晏玉整理着荆觅玉的书籍,动作悠悠地装箱打包,嘴上凉飕飕说“整理完毕,直接扔了。这衣服都旧款过时了。”
秦修玉转眼看向晏玉,“早上吃的酸菜,没刷牙吧。”
闻言,荆觅玉略略惊奇地看着晏玉,心里隐隐期待什么。
晏玉眉色一松,“人住我的,人睡我的,是谁在酸”
荆觅玉又惊奇地转向秦修玉。
他回她的冷光,和儿时一样漠然。
她不想搭理这两个男人,闪进卧室,关上了门。
荆觅玉背靠门板,刚才,她竟然有两个帅哥为她争风吃醋的错觉。
她失笑一声。秦修玉早就有心上人,哪会为她吃醋。而另一个帅哥,生来就缺乏吃醋这一神经细胞。
尤记得,几天前的一个晚上。
晏玉游说她搬去境园,还示范性地在境园浴室,和她洗了一场鸳鸯浴。
他粗喘在她耳边,“你那浴室太小,动作施展不了。”
明明他不是怕水么,结果在浴缸里把她刺杀得毫无还击之力。她右腰被他掐到泛红,神智不清地哭叫“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掐这里。”
晏玉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更加猛烈。
荆觅玉那时晃过一个想法,她这辈子的死因怕是做爱致死了。她数不清自己喷了几次,晕乎乎地被晏玉抱起来。
他给她擦身子,“你第一次上床什么时候”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迷糊了,竟然老实地说“大一下学期。”
一听她这时间,晏玉就明白,她第一次是和孟泛玉。“什么时候交往的”
她困乏得身子任由他摆弄,“大一上学期末。”
晏玉没再说话。
第二天清醒过来,荆觅玉扪心自问,就算她了解晏玉的过往情史,也做不到如此自然地询问。
论心胸,还是晏玉宽。
但她又转念一想,他的不在乎,是因为他喜欢她,还是,他没那么喜欢她
多年来,荆觅玉心如止水,以为爱情再也与她无关。可一旦掀起波浪,威力竟然也不比年轻时弱。
她越来越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