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启机械般的转过头来,看到了做梦都会避开的画面,璟奕身上的衣袍几乎褪尽了,古铜色的肌肤上溢出细碎的汗珠,像无数次被自己压在身下一样,那迷人的肌肤上透着一种情欲的绯色,他怀中还抱着一个柔弱无骨的女子,那女人身上纱裙被褪至胳肩膀上,露出白皙的半个酥胸,璟奕时不时的搁着衣物轻咬着那女子的半露的茱萸,而两个人相连的地方已湿淋淋的一片,发出淫秽异常的皮肉拍打声音。
子启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被这满亭子的情欲的脂粉味熏的几欲呕吐,大片大片的冰棱砸进了子启的心里,子启慢慢的垂下眼眸,不再看这样一对让自己忍不住想吐的人,那女子快活的呻吟声,璟奕越来越兴奋的喘息,都像最锋利的刀子,一下下的刮过子启的耳膜,子启感觉脑中有根什么弦断了,这样的喘息让他不禁忆起新年夜里那个对自己柔顺无比的人……不知,那样以后,自己丢弃了他,他是不是也是恨极了自己,自己若就这样死了,只怕这一生唯一对不住的人便是他了,子启从来没有那么想见一个人,从来没有如此的感到羞愧,亏欠一个人。
子启脸上欲死不能的表情,让璟奕说不出的快意,阴霾的心情霎时变得晴空万里,就连亭外毒辣的太阳看在璟奕眼中都是如此可爱,在这样的心情下,璟奕很快达到了高潮,舒服的叫出声来,徐贵妃也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两人纷纷倒在软榻上。
子启以前不常能听见璟奕发出这样急促的声音,可如果璟奕发出这种声音就表明璟奕肯定是舒服极了,否则以他的自尊决不允许与子启在一起时发出任何声音,这样一声愉悦短促的声音,听在子启的耳中像是被人剜了心一样难受,不……那时被人剜心也没有这样难受。
璟奕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身体比往日还要满足,心中溢满了柔情,他无比怜惜的拂过徐贵妃精致的脸颊,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汗珠,柔声道:“可是累着了?”
这样温和而溢满宠溺的问话,是子启费尽心思倾尽所有都没有得到的,这样一句问话也让子启彻底绝望了,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他从声音中能听出璟奕对徐贵妃的爱意,甚至更甚当年璟王妃徐映秋,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下去,璟奕总有一日,总有一日会在乎自己一点,最少能少少的爱自己一点,原来一切不过是子启的痴心妄想,原来他会爱人,以前是徐映秋,如今是徐慕儿,可独独不会是凌子启,永远不会是凌子启。
凌子启回到这里,凌子启对他的爱,在他眼里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璟奕余光一直注视子启,心中突然很是不对劲,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子启那样的表情让他很……很不安,对,是不安,那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呢?
璟奕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他心中溢满了危机感,是一种说不上来要失去什么的危机感,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子启一点希望什么的,因为未来的日子,他要逗弄耍弄这个人一辈子,不……就算是折磨他一辈子,也不能报仇解恨,所以不能让这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最少不是现在……
璟奕将徐贵妃身上的衣袍一点点的拉好,轻声哄道:“朕先让他们送你回去,等晚上朕再去看你。”
徐慕儿柔顺的点点头,眼中满是不舍,可到底还是顺从的很,很快被宫人的轿子接走了,外面明黄色幔帐也被撤走了,一时间,脂粉味散去了不少。
子启看见宫人来来去去,便慢慢的站起身来,不声不响的随着众人朝外面走,他这样甚至头也不抬,看都不看璟奕一眼,让璟奕非常恼怒,璟奕忍不住要发火,可到底还是压抑住怒气,轻哼了一声:“你……站住。”
子启顿了顿,不但没有站住反而加快了脚步,璟奕哪里被子启逆过意思,这可开天辟地第一次,瞬时被苦苦压抑的怒火再次冒了起来,可璟奕并未像平日那般打骂那人,而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你耳聋吗,还是大热天的故意惹朕生气?”
子启到底还是站在原地,他看看外面毒辣的太阳,他已经习惯了为璟奕着想,不愿让璟奕为了自己生气,这么热的天若是上了火,以他的身体难免是要病的,可子启胸口依然很憋闷,有一瞬间甚至想,自己到底、到底为何要管他身体如何呢,可听着那边越来越浓重的呼吸,和不压抑的怒气,子启到底拧不过自己心底的那股劲。
子启闭了闭眼,轻吐了一口气,停住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站在了不起眼的角落,却不抬眼,子启很不想看他与别人亲热后倦怠的样子,以前他与子启欢后倦怠疲惫的样子,只会让子启心疼怜惜,心中溢满了爱意,可现在若子启看到他这个样子,怕自己会忍不住吐出来。
璟奕故意不穿好衣服,半赤裸着上身,有些慵懒躺在软榻上,半眯着的凤眸,让他的俊美无铸中又带了几分媚态,他声音沙哑的说道:“过来。”
子启抬了抬眼,很快就垂了下来,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虽只是一眼,可子启还是看的很清楚,以前每次和那人欢爱后,他都会露出那副慵懒的模样,以前的子启可谓爱煞了他这副样子,可现在的子启只想逃,逃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要见这个人,再也不要这样伤心难过,再也不要为他吃苦受罪了,他没有自己一样很好很好,甚至比被自己照顾时活的还滋润还自在,所以,他再也不是那个需要自己的四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