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坐在三楼阳台上的椅子上,沉默的望着楼下正在打扫积雪的佣人。
几只麻雀叫着从一棵松树上飞到另一棵上,又因为突然掉落的雪而受惊,一股脑儿的飞到了天上,变成了小黑点。
陈青收回目光,裹了裹身上棉外套,顺便将手揣进了兜里。
这是他在这里待得第九天,大概是他上次的顺从,凌斯年将他从那间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放了出来,转而让他住进了这栋别墅的三楼。
别墅里应有尽有,还有几个佣人照顾他的一日三餐。
陈青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每天等凌斯年回来。
这要是放在云水村里,已经是很多人想都不能想象的好日子了,过惯了苦日子的陈青也没法儿指责凌斯年这是虐待。
在他的认知里,报复人至少不是这样的。
但凌斯年不让他出去,更不愿意跟他提一句外面人的事情。
上次结束后,他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凌斯年,试图询问安安的情况,对方只是冷了脸,丢下他直接离开。
再后面的几天他就没有见到凌斯年。
上次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回来,陈青打了半天腹稿,结果话都没说两句就被人丢在了床上。
那次凌斯年好像很生气,在床上变着花样的弄他,以至于结束的时候他没撑住晕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了。
陈青有想过和别墅里的人套话,可那几个人比他还沉默。
提一些生活上的需求,陈青都可以很快得到满足,但凡出这个范畴,那几个人立刻闭嘴,陈青再追问,就只会摆手表示不知道。
都是给人打工的,陈青知道他们是拿钱办事,也做不到太过苛责为难对方。
他也曾在第三天的时候试着自己离开,可这个别墅的院子太大了,路还是九曲十八绕的,在陈青转悠了许久,觉得每一个转弯都像是刚刚路过的,根本分不清楚。
当初凌斯年带他过来的时候,连开着车都绕行了十几分钟,他甚至都没看到大门,就被意外撞见的安保人员客气的劝回了。
陈青不知道凌斯年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就这样好吃好喝的把他关在这栋别墅一辈子吗?
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到,无论陈青内心多焦灼也无济于事,他只能在这里等,等凌斯年回来,才能问问安安的情况。
这几天在他心里算着日子,想着医院那边如果顺利的话,安安出仓的时间也就这几天。
很快,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辆黑色的汽车,正缓缓的往陈青所在的方向开来,院子里的佣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站在一旁注视着那辆车经过。
陈青愣了下,反应过来是凌斯年回来后,他连忙站起身往外走去。
一路下了三楼,陈青刚好看到进门的凌斯年。
佣人接过了凌斯年刚脱下的大衣,恭敬的站在男人的身后。
凌斯年抬头看了眼站在楼梯口的陈青,随即收回了目光。
见凌斯年往屋里走,陈青脚下踟蹰了下,朝着对方的方向走去。
他走到凌斯年面前站定,看着青年那冷淡的眉眼,半响吐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