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什麼會吵架呢?他們是什麼關係呢?很好的朋友嗎?但是五千米結束之後,是林寐送陶楂去的醫務室,陶楂還吼他,好可憐。]
[眉粉又發癲了,林寐不想送多的是人想送。]
[況且,你都不知道他們吵架的原因就說林寐可憐,萬一是林寐惹了陶楂生氣呢?陶楂都被他氣得大吼大叫了,心疼寶寶。]
[山楂果你……]
[不過,你們真的沒人覺得林寐抱著陶楂往醫務室跑的樣子很好磕嗎?包括陪跑的時候,接住陶楂的時候。]
[路人不太清楚兩家為什麼一直打架,但看抓拍的圖像,林寐大概率是喜歡陶楂的吧,挺明顯的。]
[眉粉,哈哈,受死吧!]
[……]
。
陶楂一瘸一拐地推著車回家,向瑩正好做了飯,陶楂進門一看見向瑩,眼睛裡的眼淚就再也憋不住了。但他不出聲,等著向瑩發現自己。
向瑩擺好碗筷後,沒有緣由地突然回了下頭,結果就看見了陶楂站在門口。
「哎呀,你…你回來了怎麼也不做聲,這是怎麼了?」向瑩一走近了,才看見陶楂滿臉的眼淚,他無聲地哭比小時候喊著哭更加讓人心疼。
「媽媽,我跑步摔倒了。」陶楂本想說「我跟林寐吵架了,我討厭他」,但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勇氣告訴向瑩。畢竟在大家眼裡,林寐那樣那樣好。
向瑩取了毛巾給陶楂擦臉,「沒受傷吧?」
「腿上擦到了。」陶楂乖乖地應著。
向瑩彎腰撩起陶楂的褲腳,上面大片的擦傷讓向瑩忍不住皺眉,她直起身,「那你怎麼回來的?」這個樣子,怎麼也騎不了車。
「我打車,司機把我的車放在後備箱,下車後我推著車走回來的。」
「沒事沒事,摔倒了沒關係,受點傷也沒關係,做任何事情都有風險,我們要允許一切意外的發生,明白嗎?」向瑩安撫著陶楂,「先去洗一下,然後我們吃飯,這些天我們就打車去學校,好不好?」
陶楂點了點頭,但看起來還是沒什麼精神。
洗了澡,吃了幾口飯,陶楂躲進房間用被子捂著自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沖林寐發泄得很爽快,他應該高興才對,但他高興不起來,他眼前一直都是林寐的臉,他看起來有些受傷。林寐明明只是在安慰自己。
哭完,陶楂掀開被子坐起來,窗外已然臨近擦黑,院子裡只剩下最後幾絲暖橙色。
他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扶著床小心踩到地上,他從抽屜里翻出林寐給自己的練習本,他做題一共用了三個。
膝蓋的傷讓他蹲不下來,陶楂撅著屁股從地上紙箱裡找出三個的,跟著舊的碼在一起,寫了一張紙條放在最上面。
他把舊六個練習本小心地放在了林寐的家門口,左看看右看看,沒想到正好碰見李暄拎著口袋站在身後的馬路上。
「……」
陶楂尷尬地站起來,「李暄哥哥…好巧…」
李暄偏著頭,「你這是?」
陶楂胡亂說道:「交作業,但林寐還沒回家,我就放在這裡,李暄哥哥你去買菜了嗎?」
「稱了點肉,」李暄沒有起疑,「你吃飯了嗎?」
鸚鵡巷打招呼的常用語出現了,陶楂都聽厭了。他點點頭,「吃了吃了。」
回答後,他看了看四周,好奇心促使著他走到李暄跟前,他小聲問,「我聽他們說,你退學了……為什麼啊,那麼好的大學?」
因為李暄是個好人,陶楂才會關心他,也不全是因為好奇心。
少年臉上看不出熱切的八卦之心,李暄不覺得反感,他拎著肉,在旁邊花壇台子上懶懶地坐了下來,「我只是覺得,人生短短几十年,我應該做我想做我喜歡做的事情。」
「你不喜歡學習嗎?」陶楂膝蓋痛,他不太方便坐,站在李暄身邊,兩人同框十分養眼。
李暄啼笑皆非,「誰會喜歡學習?」
我…。。我啊。陶楂在心裡小聲回答。但李暄看起來狀態不太好,他比自己上次見到時要瘦,臉色也白了幾分,顯得不健康。可他看起來卻挺開心的。
陶楂問:「那你喜歡的事情是什麼?」
「音樂。」李暄這次回答得很快,他偏著頭,笑的時候露出一邊的酒窩,「我喜歡音樂。」
音樂?陶楂從未接觸過,他謹慎地發問,避免因為自己的無知而被嘲笑,「做什麼呢?」
李暄目光從屋頂的暮色雲層收回來,「我現在跟著一個地下樂隊,我是主唱。」
陶楂恍然,「難怪你媽發那麼大的脾氣。」
「沒有按照她的想法活,不論我做什麼,她都會發脾氣,」李暄忍不住捏了捏陶楂的臉,「聽從別人的想法活著,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你呢,你以後想做什麼?」李暄問陶楂。
陶楂搖搖頭,坦誠道:「我還沒有什麼想法,我暫時只想考最好的大學。」
「為什麼?」
陶楂一頭霧水,這能有為什麼?可他心裡卻無端地冒出了一個答案,是因為想變得比林寐厲害,所以他才想考最好的大學。
見陶楂還懵懂著,李暄接著道:「不過你爸媽很開明,不論你做什麼,他們應該都會支持你。喳喳,你很幸運,我很羨慕你。」
幸運?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