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士扬面对小君早就已经乱了阵脚──单看他还跑来指责她私下与被告律师见面,一点都不顾情面,就可知道他已快要失去理智了。
而且她是法官,她要坚守正义,如果眼前的审判程序不能带来正义,那她至少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推波助澜一下。
或许她很傻──学姊也说了,她的每个举动都是将小君推回士扬身边;是啊!她很傻,她也不断质疑自己怎会这么笨?
但或许可以这样安慰自己,她没那么爱士扬她爱的是正义,她已嫁给正义了,所以她无所谓。
说不爱,那真的是骗人的,不然她何必因为他的一句指责而伤心难过?
“小璇,谢谢你。”
他知道她根本需要做到这样,都是为了帮他。
唉──这么多年来,她好像都是这样的帮着他;现在,他真的觉得好对不起她。
摇头“不用说谢了,你想要追求正义,我也是,我们是为了同一个目标。”
“小璇,我一直想说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
那一夜,他们毕竟已经彼此告白
再摇头“我要工作了,你回去吧!”
“小璇”
“好好对小君,她需要时间才能恢复。”
严士扬叹息,还想再说“小璇,我”
“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沈佩璇坐回位置上处理公文,专心一致,不受影响,也不再看他。
严士扬看着她这样,心里充满无力感,他不知该怎么办?他可以为了办案想尽一切办法,现在却不知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
心里重重一叹,转身离开,依他所言将门关上,把她想要的安静与独处还给她。
听见关门声,沈佩璇停下手里的动作,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她不敢抬头看向大门,就怕看见自己被独自一人留下的场景。
她的心却是孤独的,能陪她的就只有泪水。
又一次开庭,唐荣坐在被告席步步打呵欠,样子显得很厌烦──这几次开庭几乎毫无进展,双方还是执着在同样的焦黠上争辩,没完没了。
被告律师对着沈佩璇说:“审判长,辩方再次要求审判长应该尽速做出裁定,如果汪映君小姐不告,代表这根本不是性侵,审判长应该谕知不受理。”
“这样一拖再拖,每次都争辩同样的问题,对我的当事人是很大的伤害。况且我的当事人是企业大老板,有多少员工要照顾?每星期都要上法院,这对他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你他妈的说完了没?”
严士扬嘲讽骂着。
被告律师差点没气得七窍生烟,沈佩璇还是意思意思拿着槌子敲了敲,维持法庭祑序。”
“肃静,维持法庭秩序。”
沈佩璇随意翻开卷宗“今天被害人也有出庭,如果有必要,会让被害人说话,但鉴于被害人受到的身心伤害,如果没必要,也会尽量不让被害人出声。”
严士扬突然站起身“审判长,检方要求检视一份最新取得的证据。”
沈佩璇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假装不知“什么证据?”
这是两人讲好的戏码,是最后孤注一掷的赌注,如果没有用,则真的会全盘皆输,可能必须得让唐荣无罪开释,安然离开法院。
但严士扬相信沈佩璇,他早就承认她比他更聪明,不像他只有办案、问案的蛮劲;她充满了智慧,老天!他是真的相信她,更是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崇拜她的!
被告律师起身“抗议,检方有新证据,也应该在证据调查庭提出,不然对我方就是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