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头眼睛眯了眯,后面进来的那个瘸腿青年嗤笑道:
“沈家的啊!难怪!”
元晓筱听了这话,眉毛一皱,随即开始大声反驳:“什么叫做沈家啊!招你惹你了?”
那个瘸腿青年满脸愤恨,正要说什么。
任老头这时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了。
任老头没有想到啊!本来他们已经逃过了一劫,现在劫数难逃啊!只是可怜那个孩子。
多年前,任老头还是沈家一个小门店的管事,为了那间小门店,他尽心竭力,沈家刚开始对他还算不错。
后来为了钱,开始让他做假账,迫于沈家的淫威,他为了家庭屈服了。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啊!做的假账,让整个客栈每年少交了不少的税,可常在岸边走,哪有不失鞋都啊!
后来还是被官府查出来,沈家抵口不认,将所有的事推在任家身上,让他的一家老小都受了牢狱之灾。
当年他的母亲已是古稀之年,气急攻心。在被他抓走后,得到消息后,硬生生的气死在牢中,后来,那些所谓的亲戚来他母亲的尸都不愿认领,待他出来,乱葬岗上尸骨无存。
一双妻儿,出去后,妻子在牢中受尽委屈,出去后就改嫁了,连儿子都不愿意再认他了,连他那一身老病和肺痨都是在牢中受了刑罚和操劳得的。
查出来后,他第一时间去找了沈家,沈家家主沈荣甫亲自见了他,只是毫无波澜的告诉他:
“账是你做的,自然罪你也是你的,至于那些钱,你怎么花的我们怎么知道,想想你的家人。”
最后的声音像恶魔在他耳边低语。
任家终究还是入狱了,本来他母亲的身体近几年就不好,不然不会去做那假账,但没想到沈家的心如此之大,钱低了几番,所交的税少了太多了。
除去治病,养家,近几年他们的生活是好了很多,但也没有几个余钱。
没有钱补上,只能坐牢,刚开始他不认罪,私刑也挨过,逼他签字画押,他不受妥协,于是,他们把主意打他的妻子身上,在牢中受了侮辱。
出去后,回了娘家,带着他的儿子,再也找不到了,后来听到已经改嫁。
那都是前尘往事了,但沈荣甫,他记一辈子。
果然,逃也逃不过啊!
沈家得到消息马上召集家丁,开始寻找,沈家在这地方是属于地头蛇一样的存在,周围的商铺,基本依靠沈家。
果然,一打听,就听到有人说被一个乞丐招惹,一个女孩子跟着一个乞丐跑了,沈荣甫听到这个消息,气的眉毛直跳。
沈夫人叶氏恨不得把那个无法无天的逆女押回来。名声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太重要了,尤其他们还是商户之家。
沈荣甫亲自跟着,带着几十个家丁,进了巷子,不仅如此,还有几个熟悉的人引路。
任老头想让沈德婉离开,再这样下去,如果被沈家找上门,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一条老命倒没什么,可惜小井啊!
“上一辈的事,你们这些小辈参与又有什么用呢?”
任老头摇摇头,不准备告诉沈德婉。
由远而近传来脚步声,还伴随着,附近人的声音:“前面有个破房子,马上就到了。”
任老头一听,面上有些凝重,那个瘸腿的中年人也一脸紧张,里面那个腿短的人也脸色一变。
很显然,都知道,沈家的人来了。
任老头赶忙握住那个叫小井的肩膀,低声马上说道:
“快去扶你余叔叔,从后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