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点。”
温愈舒轻捶了他一下。
“我很严肃。”
云崇青故作正经“你在北轲庄子上该见过种地。地分良田、旱地等,良田配好种,若风调雨顺,那必定谷粒饱满,大丰收。土地贫瘠,撒上种子,不管优劣,多少也能收点。只有一种地,会没收成,你说是什么地”
温愈舒两颊通红,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撇过脸不想搭理他。
等不来回应,云崇青自答“当然是没种的地儿。你说说为夫是不是还要努力”
这个没皮没脸的,温愈舒露出的小截脖子都红了。
“说呀。”
“明天就给你煮大补汤。”
“娘子贤惠。”
“我怎么听着像是在骂我”
“你听错了。为夫全身上下凑不齐三铜板,哪有胆子骂你”
“你清楚就好。”
温愈舒乐不可支。
大冷的天,两口子暖烘烘的。到乐和堂,正当摆膳,忙洗了手帮忙。记恩嘴里塞了个肉圆,嘚瑟道“今晚能吃个安稳饭了,小圆包睡着了。”
摆碗碟的嫦丫,庆幸道“多亏了弟妹,不然下午他铁定要睡一觉醒。”
“这都是啥爹娘”
云禾哭笑不得。
记恩放下菜,手搭上兄弟的肩“下午你都没见着,小东西当真是打着哈切,还牢牢盯着他婶子的嘴。”
云崇青也是佩服他们,将桌上那坛酒开封“都坐下吃饭吧。”
王氏请了韦阿婆来“今天都坐,别什么不合礼数。论起来,咱们全连着亲。”
“飞羽叔坐下。”
温愈舒摆好筷子,挨到夫君身边“常河叔你往哪走,飞羽叔下手不还有个位你们坐一块吃酒。姑姑到我这来,咱们女眷喝点红莺酒。”
常河看了眼姑爷,黝黑的脸都冒热气“我我”
“坐吧。”
云禾上去一把将他按下“在五严镇,我也没见你这般扭捏,怎么来了京城礼就多了”
呵呵傻笑,常河抽了抽鼻子“那那我一会多陪您吃两杯。”
“这就对了。”
云禾真心感激他们护愈舒长大,不然他家青哥儿到哪找这么合意的媳妇老话不都说,妻贤夫祸少,家里也昌茂吗他们都于青哥儿有恩。
第一杯敬天地,第二杯敬年长。年夜这顿实在丰盛,鸡鸭鱼肉不少,当中摆着一盘金黄油亮的炸肉圆。两笼咸香小猪脚,一人一只分完了。
温愈舒啃完有些意犹未尽,云崇青将碗推向她。
摇了摇,温愈舒要推回“你吃。”
云崇青侧凑到她耳边低语“我等明天的汤。”
“你”
温愈舒话才出口,他就扭过头去敬记恩酒,一时奈何不了他,忍俊不禁“不吃就算,我吃。”
夹了小猪脚,就狠狠咬一口。
王氏附和“你吃。他从小吃到大,也不缺这一只。”
欢欢笑笑,菜凉了,热了两遍,一屋还未散。戌时末,守门的婆子来报,有人来找老爷。云崇青吃多了酒,头昏沉,隔了两三息才回过味,老爷是他。
“谁找”
“杨四家的说那位爷自称明朗。”
云崇青一下清醒,站起稳了稳身,与媳妇道“我去去就回。”
“好。”
明朗是苗晖,这时来找,怕不是什么好。温愈舒拿了披风,给夫君系上。
杨四家的守的是后门。云崇青出了堂屋,冰寒冲脑,一激灵,不用领路阔步而去。到了后门,一眼逮见苗晖。
不等人出声,苗晖两步抵到他跟前,沉声告知“朗羡在大理寺牢里,留书撞墙自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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