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垚杀了她的心都有“今日沐宁侯上朝了。”
眼神定在老三家的身上,“老夫且问你,当初是不是你求着进门给老三做继室的”
一听说沐宁侯,钱氏就明白了,事出在三房。邵瑜娘绷着身子打颤“父父亲,儿媳”
“朗韶音活着给老三择继室,就是为了照看愈舒。你心里明明白白。”
温垚恨极“老夫现也明白告诉你,温愈舒即便是被送走,也不是你和邵家能糟践的。”
邵瑜娘泪目“父亲冤枉”
“没人冤枉你,沐宁侯都告到太和殿了,你觉得他敢在太和殿冤枉你”
温垚吼得喉间生疼,看邵瑜娘的老眼似淬了毒“因为你的歹毒,温家、邵家、诚黔伯府和瑛王今日没一个能幸免于苛责。”
接下来的话邵瑜娘已经听不见了,她眼前一片黑,脑中心中只两字,完了。
钱氏心都不跳了,相公
“父亲,大爷呢他他去上朝了。”
温垚收紧撑在榻几上的手“老大右佥都御史被罢了”
温老夫人闻言两眼翻白,朝后仰去,仰到要翻时又倒回来“老爷,您呢”
钱氏来回念叨着“被罢了”
三字,泛红的两眼慢慢转向邵瑜娘,脸上狠,一下扑过去“你这个毒妇,到底做了什么你害死我一家了”
不理会两儿媳的撕打,温垚呵呵冷笑“我也无颜见人了。”
“我就说那个小贱种不能送走,”
温老夫人后悔死了“您非要”
啪,又是一巴掌。她还敢骂,温垚都想活剥了她“一切祸根全在你,若非你这蠢妇,朗韶音现在还跟老三好好过着,愈舒也不会被送走。我温家几百年的清名,全都被你曾氏毁了。”
“爹”
温棠啸失魂落魄地回来了,咚一声跪在地上“儿子没以后了。”
“大爷,”
钱氏放过被她抓破脸的邵瑜娘,挪膝投向丈夫失声大哭。待温棠峻赶回时,府里已经乱成一团,站在松鹤堂外,他无力至极。
仅仅两个时辰,早朝上事就被传得全京城都知。宫里沐贵妃,着宫人送了女范与内训至温府,交到了邵瑜娘手。诚黔伯与夫人大冬天的,坐马车出京往邵关府。
京里翻腾,邵关府亦同样不宁。北轲冯子屯有村民闹到邵府老宅,要邵家出面把他们被抓的老娘、婆娘弄出牢。现邵关、北轲都知邵家那个嫁进京里做继室的姑太太,容不得原配嫡出。
邵家女的下作手段,也被冯子屯村民尽数倒出。因着这,邵家原在谈的几门儿女亲事,全没了结果。
哗啦又一套茶盏被挥在地。邵老夫人两天没吃饭了,气堵在心里,喝口水都难下咽“许东来那个没用的东西,就这还想升知州知府,他白日做梦。”
邵大太太忧心忡忡“但愿事别闹进京。”
瑜娘小气,真是从未改过。
当初她就说了温家姐儿既然已被送去庄子上了,那她们冷眼看着就好。弟妹拿着瑜娘的信,不乐意,说那丫头活着一天,他们邵家就得低着头一天。现在不止不用低头,连人都没脸见了。
“云家那个小畜生”
邵老夫人手抵着心口“翅膀硬了。那些恶民哪来的胆子敢来邵府闹”
邵二太太眼眶还红着,咬牙切齿“哪的胆子,肯定是借的云家的胆。一群白眼狼,没有我们邵家慈善,他们哪来今天的好日子”
“现在就别说这些了。”
邵大太太请示“母亲,您看我是不是要走一趟三泉县”
邵老夫人也没主意“走了有用吗外头都传成这样了。”
“传得再盛,咱们也不能认下。”
邵大太太急道“只有咬口否认,咬死是那些子刁民诬陷,邵家的清名才能勉强保住。”
“对对,”
邵老夫人一下醒悟“自欺欺人又如何胜者王败者寇,待他日瑛王夺得那把椅子,邵家得重用,在外一样是万人捧。”
邵大太太等不及了“那儿媳就下去准备了。”
说完又转头向弟妹,“收起你的愤懑,随我一块去。”
“对,身为瑜娘的亲娘,老二家的,你得去。”
邵老夫人咽着气“咱们不争这一时之气,必须尽快把邪风压下去,不然闹到京里,瑜娘也不得好。”
邵二太太不平更甚“也就是为了瑜娘和邵家的名声,否则儿媳定要那小娘皮子受尽活罪。”
一跺脚,跟着大嫂离开寿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