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读书哪有闲侍弄它”
温愈舒爽利“让它跟着我吧。”
云崇青又笑“好。”
县老爷许东来,把人抓了,还想拖着时候等邵家那头来话,再思虑周全法子,不料才两天空,云崇青便上门问了。没审,他心里又虚,一时磕磕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崇青早知会如此。
“奸细的嘴果然硬,既然大人没所得,那云某劝您还是尽早把事上报州府。云某这也收拾启程,尽快赶回。正好姐夫在家里,也许可以请他向侯爷告一声。有侯爷帮手,想来京里应很快就会来提人了。”
“这这”
许东来心都凉了“崇青青小哥,您再允老哥一个下午,老哥准保晚上给你送去准信。”
“许大人,您不用这么紧张。官是我报的,我也只是关心一下。”
云崇青望着那双眼屎没洗干净的眼“明日一早,我就启程回五严镇。”
“是是,老哥明白。”
许东来又在心里骂起邵家。之前邵家大管事可是说得铿锵有力,温家小姐儿是个弃子,没后手了。现在是啥情况
云崇青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顿住“噢,对了。温愈舒的娘朗韶音,与沐侯夫人是姨姊妹,许大人清楚吗”
不是不往来了吗许东来腿都软了,一脚深一脚浅地把人送走,回头抹了把汗就气急败坏地大声喊道“赶紧的,提审。”
当日天没黑,信儿就送到了温愈舒的庄子上,还附带了一份厚礼。常汐收了信和礼,回头就给割了十来斤猪肉,让县丞带回去给县太爷。
得了想要的信儿,云崇青满意了,翌日赶着路上冻结实,便和常河一人驾一辆马车,离开了庄子。
这是第二回寒冬赶路,温愈舒一样裹着被子睡马车里,但此刻心境却较上回要明艳的多。
与她相较,常汐心焦得很,躺不安稳,坐起来不是去翻饰盒子就是去拆包袱“来了庄子,姑娘都没做几身好衣裳。”
小姐在时,怕姑娘小保不住她的嫁妆,便早早将嫁妆里那些能处理的都处理了,换成了银子买了庄子、铺子,契书全在她和大哥、飞羽手里握着,又留了两千余两银子花用。
这些年下来,庄子收成不错,铺子也没空关着都赁出去了。她手里银子没见少,还多了几张金票。两年前姑娘伤寒,烧热不退,府里请了太医。是少爷来诊的脉,趁着机,她把账本交了一回。
姑娘及笄后,接手了小姐的嫁妆。她是闲下来了,但忙着防恶民又急着姑爷迟迟不来,竟疏忽了不少事。
“到五严镇安顿下来,我就去布庄看看。”
“我不缺衣裳穿。”
“不是缺了才要做。”
常汐想着姑爷家里爹娘“旁的不说,您总得有几身体面的见客衣裳。”
怪她,她年岁大了是越来越不中用。
温愈舒婉笑“您一夜都翻来覆去,不觉困”
她知道姑姑忧着什么只云崇青既然这么老远地寻来了,她又给过他机会。是他要她,非她强迫。如此,她就奔他。至于他的亲族,好处就处,不好处那就不处。
在温府里,她都活着长大了。小小云家,何惧况且,她冷眼也看了几天,云崇青也就脸上古板,内里并非迂腐之人。她以为他做得了自己的主,也拿得住家里的主。
“不困,”
但有些累。常汐抱着尺高的饰盒子“温府里几个夫人,一身子书雅,其实啊市侩得很。瞧瞧她们打您的这些饰,鎏金包银,没一件实在货。等到了邵关府,我全拿去当了。”
“当了做什么”
温愈舒拥被坐起,倚靠着车厢,也不知在外赶车的那人冷不冷
常汐越翻越气“留着做什么”
“留着哪天还回去呀。”
温愈舒目光落在那一盒已经有些褪色的饰上,悠悠道“我迟早是要回去京城的。京城就那么点大,与温家还能不见吗见了就有机会把这些一件一件地还回去,到时她们也说不出我个不好,还能省我不少事。”
这么一想,常汐又高兴了“对,得好好收着。”
天虽严寒,但接下来的几日都晴好。紧赶慢赶,四日回到五严镇上。常河在前,领着云崇青驾车进了镇西周水巷子,行了半刻,停在一处小楼院外。
“到地儿了。”
仰看小楼,云崇青问“新建的”
“对,”
常河摘了毡帽,耙了耙汗的头“地方小,之前屋又破,就推了盖小楼。这样楼上还能给姑娘整间小书房和绣房。”
跳下车辕,云崇青伸出手,搀扶着愈舒下了马车“你和常汐姑姑先进屋歇息,我跟常河叔把行李搬进去。”
“来了。”
一个子不高,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从隔壁院子走出,狭长的眼看过与姑娘站一块的青年,恭敬地拱礼“飞羽见过姑娘。”
“飞羽叔,好些年不见了,嫦丫和韦阿婆还好吗”
见到娘身边的老人,温愈舒欣喜,这些年多亏他们在外给她跑了。
“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