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天快黑了,小的便請那恩公到家裡暫歇一晚,明日再上路。當晚,小人備了美酒款待恩公,恩公醉後,小人發現恩公的包袱里有一包銀子,那時候小人的婆娘生了病,無錢醫治,小人就動了歪心思。讓……讓兒媳爬了恩公的床,次日恩公醒來萬分懊惱,留下了那包銀子做補償歉疚地走了。」
「小人自此嘗到了甜頭,發現這些外鄉人身上大多都帶著不少銀錢,他們人丁單薄出門在外比較好欺負,便開始帶著家裡和同族親近的在路上尋找那種人比較少,看起來比較好對付的外鄉人下手。後來小人發現,很多人對老人、小孩沒防備心,而且老人、小孩種地幹活也不行,便讓他們分散在路上轉悠,若遇到合適的外鄉人就帶回來。」
恩將仇報,妥妥的農夫與蛇。
陳雲州重重一拍驚堂木:「一派胡言。周通,你家既有羊,怎會無錢給你婆子治病?」
南方沒有大片的草原,羊比較少,所以羊肉相對北方更貴一些。哪怕是廬陽這樣偏僻的小縣,羊肉也要幾十文一斤,一頭成年的羊能賣個好幾貫錢。
所以周通的說法根本站不住腳。
經陳雲州這麼一提醒,很多旁觀的百姓也意識到了周通在撒謊,紛紛對他指指點點。
陳雲州看著蹭蹭往上漲的擁護值,心下大喜,這招行得通。
這世上大部分人都有最樸素的價值觀,善惡觀,所以會對周家這種恩將仇報的行為很反感,他們越是反感周家人,那對挖出周家人真面目的陳雲州就會越有好感。
可能這些好感並不多,還停留在路人層次,但也同樣能增加擁護值,這就夠了。
陳雲州很滿意,眼神越發銳利地盯著周通。
周通被陳雲州拆穿了謊言,臉漲得通紅,頭垂得更低了,支支吾吾地說:「是,當時小人捨不得錢,家裡就那頭羊值點錢,所以小人就想訛詐恩人,小人不是人!」
陳雲州厭惡地看著他:「周通,你還不說實話,那旅人是自願將銀子給你們的嗎?來人,去將周家的幾個兒媳帶來。」
此話一出,周大壯先撐不住了。
這事很隱秘,只有他們家的人知道,可若是現在去將他媳婦帶過來,那全縣的人都知道了,他媳婦要是在公堂上招認了這事,以後怕是沒法活了。
他連忙磕頭道:「大人,小的說。他醒來後猜到是被我們家算計了,非常憤怒指著我們家罵,小人一時衝動就打了他一頓,還威脅要到官府告他婦女。那人被小人兄弟打怕了,最後被逼著寫了一張承認他酒後失德我周家女人的紙,還按了手印。」
陳雲州接話:「他被打得按下了這種手印,到官府也沒法說清楚,只能認栽。你們周家可真是好算計,恩將仇報,不但貪圖人家的銀子,往人家身上潑了一大盆髒水,還將人打成這樣,你們可真是好樣的!」
隨著他的痛罵,擁護值又好好的漲了一波。
陳雲州心滿意足,又繼續審問。
這場審問持續了一上午,周家犯的案子中那些比較簡單的陳雲州就一筆帶過,像這種恩將仇報,比較有戲劇性又能挑起百姓激烈情緒的,他就詳細地問。
半天下來,周家人幹的壞事已是人盡皆知,若不是礙於大堂威嚴,只怕有人要衝他們丟爛菜葉子了。
而陳雲州的擁護值也漲到了897,距一千不遠了。
陳雲州覺得還是縣衙大堂地方太小了,限制了他的發揮,圍觀群眾有限,不然一上午湊夠一千不成問題。
眼看擁護值漲得越來越慢,許久才跳一下,陳雲州加快了審問過程:「周通、周大壯……爾等敲詐勒索過往行商長達五年,犯案五十八起,涉案財物共計一千一百三十二貫錢。念在爾等未曾傷及人命,饒爾等性命,現罰沒所有涉案人員家產,周通作為主謀,杖責五十大板,周大壯、周二壯……杖責四十大板,周……」
隨著案子的宣判,擁護值又小幅度上漲了一波,眼看一千大關在即,陳雲州靈機一動,額外增加了一項處罰:「此外,周家五房依次搬去白水莊、於家村……居住,並服雜役三十日,負責修補好城中破損的路面。」
昨天陳雲州就發現了,縣城的路面有不少地方破損,還有很多邊邊角角長了青苔,春夏來臨,青苔瘋長,踩在上面很容易摔跤。
以後周家人天天來城裡修補路面,那些家門口路壞了的百姓看了,心裡還不得送他一個小心心啊?這擁護值不就來了?還有城外趕集的百姓見了也可能送他一點擁護值。
細水流長,快樂肥宅水還遠嗎?
果然,這種能施惠於民的措施擁護值就是長得快。
陳雲州話音剛落,擁護值立馬瘋漲,而且好多一次性漲兩點,瞬間擁護值就破了一千大關。
烤紅薯有了!
第oo7章
鄭深抬頭看了一眼沙漏,快中午了,便問:「今日周家的審訊還沒結束嗎?」
孔泗在添茶水的功夫出去打聽過了,回道:「快了。大人,這周家人好生可惡,專挑好心人下手。」
鄭深不意外:「不是好心人也不可能上他們的當。留周家這麼個大毒瘤為禍一方,是我們的失職。」
孔泗連忙道:「大人別這麼說,您又不是天上的神仙什麼都知道,這事怨不得您。對了,縣令下令杖責那周老漢五十大板,這麼多板子挨下去,周老漢多半熬不過,不過周家之所以幹上這敲詐勒索的勾當也是他帶的頭,純屬活該。此外,縣令還下令周家涉案的五房分開搬遷至其他村落,大人,您說這沒事讓人搬家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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