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题,两个人又极尽虚假的问候了一番,方夙银这才把话语转回,再度问到,“说来,皇叔让侄儿将蝉衣带来,所为何事?”
提到蝉衣,皇帝的眼色明显就变了。他抬了抬手,似是有什么动作却又觉得不好,便又放了下来,笑着道,“朕的后妃们听说蝉衣名动承国,都央着想看一看。你看,不如让蝉衣在宫中留上一夜?”
闻言,方夙银眼中一冷,嘴角笑容仍是不变,“这于理不合。若是诸位娘娘想看看蝉衣的容貌,不如请画师给蝉衣作画一副即可。”
皇帝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见方夙银面色不好,也就勉强应到,“那朕让宫中画师替蝉衣作画一副。画师画技精湛,定能将蝉衣画的惟妙惟肖。”
“皇叔不用劳烦宫中画师了。”
哪知皇帝话音刚落,就被方夙银一口打断,“侄儿明天就可送一副蝉衣的画像来。”
皇帝一口气卡在喉咙,差点就挥袖在面前案上的杯盏扫了下去,却还是生生忍住,硬挤出一个“好”
字。
方夙银笑了,也不再多说,叫了蝉衣起来就走。
待方夙银走后,门口的老太监听见里面“噼啦”
一阵,还伴着女子低低的惊叫声,他忙回身进殿,见酒杯菜碟滚了一地。那些美人一个个跪着地上,身上瑟瑟发抖。
“皇上。”
老太监走近几步,低低唤了声。
皇帝抬起一双怒目,伴着手掌拍在案上的声音,急吼道,“那方夙银算什么东西!给他一个闲王的位置,就正当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再万人之下,也得在朕的下面!”
老太监低着头跟着应了几声,方缓声道,“闲王如此,可能有两个原因。”
皇帝眼皮一颤,急急问道,“哪两个?”
“第一个,便是闲王对蝉衣姑娘本就有师兄妹之外的情谊。”
老太监声音虽低,却不显粗哑。
“你的意思是,方夙银那小子喜欢他师妹?”
老太监微微颔首,“回皇上,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帝似是想了想,大约觉得有理,便点头道,“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
老太监面带迟疑,慢慢走到皇帝面前,吞吐了半天,才轻声道,“闲王殿下可能知道了当年的旧事。”
贰京城卷为谁冲冠怒容疏这样算是吃醋么?
马车咕噜咕噜在大道上滚动,蝉衣看着闭目养神的方夙银,出声问到,“为何不让宫中画师作画?”
方夙银笑了一声,睁开眼,“你不知道宫中画师都是为谁画像么?”
“为谁?”
“皇上的妃嫔。”
方夙银一字一句道,果然见蝉衣脸色微变,“皇上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让宫中画师给你画了像,就是要纳你为妃。”
蝉衣沉默了会儿,然后忽的一笑,反身靠回车壁,懒洋洋道,“那好啊。没有宫中画师,我看你怎么交出我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