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屏风到了外间,果然见窗户大开,窗外的风呼呼的往里面灌,将桌面上一张压在石头下的纸条吹的前翘后仰。
蝉衣走到桌边,抽出那张纸条,见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若有胆,屋顶一叙。”
心头莫名冲出一团气,蝉衣将那纸条撕得粉碎,两步跨到窗前,抬头环视周围,果然在不远处一个屋顶上发现一道人影,似乎正遥遥朝这边看来。
蝉衣微微眯眼,右手按上窗棂,整个身体一冲而起,伴着惯性就朝窗外跳了去。
她武功虽然不怎样,但好歹是学隐术的,轻功还不算太差。所以,出了窗后,她一脚蹬上墙壁,借着墙的力量跃上烟淼楼的屋顶,而后直直朝那个人所在的地方奔去。
到了那人所在的屋顶,蝉衣却惊奇的发现那个人不是之前两次看见的那个女人,而是一个身形修挺的男子。
他亦是一身红衣,半散的黑发在身后飞舞,衣袂下摆被疾风带的飘了起来。一轮皎洁的圆月似乎作了他的背景,远远看去像是立在月中一般,几分仙,几分魅,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你是谁?”
和之前的那个女人不同,眼前的这个人让蝉衣生出浓浓的警觉,右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袖子里的匕首。
那人背着光看了她半天,忽的慢悠悠的出了声,“你就是容疏如今唯一的女弟子?果然绝色。”
听到这话,蝉衣的第一反应是,竟然忘了带面纱。
第二个反应是,这人肯定是故意背光而站,这样他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一举一动,而自己则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果然是个狡猾的人。
第三个反应才是,眼前这人认识师傅,知道他的名字,并且知道他只有自己一个女弟子。
“我绝色不绝色和你该没什么关系罢。”
蝉衣挑了挑眉,嘴角微翘,“还有,是我先问的你。你该先回答我的问题才对,这是礼貌,懂么?”
听到蝉衣的话,那男人却忽的笑了一声,有些低哑,“果然有意思。”
蝉衣眯眼,“除了‘果然’,你就不会别的词了?我劝你还是回东瀛好好练练咱们中原话,以免和你沟通困难。”
从他的语调和对容疏的了解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东瀛人。
听到这话,那人又笑,并往前走了一步,惊的蝉衣握着匕首就要出鞘,又听见他说,“你回去告诉容疏,他这个位置,最好坐的稳一点,我不喜欢送上来的东西。”
蝉衣目中一凝,正要出声反驳,却见面前的空气似水波一般波动了一下,那个人就活生生在眼前不见了。
隐术!
蝉衣蹙了眉。
除了师傅和二师兄,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般高明的隐术,竟然一点端倪都没有。
正想着,蝉衣忽然感觉身体一僵,一只手正握在她的脖子上,手指的温度顺着肌肤爬到下巴,轻轻的从后捏住,然后像是把玩一件物什般,轻轻摩挲着。
这个人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后?!
蝉衣一阵恼火。更恼火的是,她现在竟连动都动不了!
“蝉衣是么?这张脸不错,脾气也有趣。想来带回去应该很能解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