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意扯着嘴角勉强的笑容:“弟妹身子不适,好好歇息罢。”
说着,侧眸示意一旁的萍儿上前将所有礼物都收回。
槿夏却一抬手,直接将沈荣宁转身扶了进去,手中的礼物也从萍儿身边划过。
“嫂嫂慢走,恕弟妹不送了。”
沈荣宁缓缓开口。
她慢悠悠的语调就带着几分虚弱,不远处在外打扫的下人、花匠却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柳如意用捏着帕子的手遮了遮红唇,掩去了面上的尴尬。
愤愤的看了眼望云院紧闭的大门,转身离去。
等至无人之境时,萍儿这才小心翼翼开口:“主子,咱们就这般算了吗?”
“自是不能,收了我的东西还想赖账不成。”
柳如意面色微沉,眼神恨恨的看着远处:“她今日可以装病,明日后日呢,我定要将琏哥儿送入私学,不能让祁哥儿将他比了下去。”
沈荣宁看着桌上放着的墨块,指尖轻轻划过,这是上好的徽墨,千金难求。
依着柳如意的家世,自是无钱无财能淘到这些,想起府上这些年的开支,沈荣宁冷笑。
还真是唱的一出好戏,拿着自己贴补出去的嫁妆,反手买了物件来送自己的礼。
槿夏却有些为难得看着沉思的沈荣宁道:“夫人咱们收了别人的礼,她若下次求上门来,可如何是好。”
“都是妯娌,人情往来亦是常有之事,她送了咱们就收着,总而言之,她也没开口说要办什么事。”
沈荣宁摆摆手,让槿夏将东西全部收起:“安心些吧。”
有了她的话,槿夏自然是毫无心理负担:“是,夫人。”
好东西,谁还会往外推呢。
柳如意一连登门了几日,除了送礼那日见到了沈荣宁,余下几天,连她的衣角也未曾见着半分。
见不着人终究是无可奈何,柳如意次日清晨,便直接堵在了沈荣宁院落门口。
“嫂嫂这是做什么?”
沈荣宁一推门就见着柳如意粉色衣裳叠白裙,中间系着繁花窄珠穿成的腰带,整个人显着盈盈一握。
只是在这清晨的天色下,瞧着无端升起了几分诡异。
纵然是沈荣宁这般心性,也觉得微微有些渗人。
“弟妹事情繁多,嫂嫂一直不曾见着弟妹,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柳如意心里的火气,快要将整个人的理智吞噬,她实在是辛苦,费了这般多的波折才见着她。
“嫂嫂有话,但说无妨,”
沈荣宁侧首对着槿夏道:“去送祁哥儿上学。”
见着周遭的人散去,柳如意这才冷了些声调开口道:“嫂嫂前几日送来的墨可还好用?”
“好用,不愧是嫂嫂挑的,眼光就是好啊。”
沈荣宁笑吟吟道。
只是这笑容落在柳如意眼中,却有些刺眼:“那不知弟妹答应我的事,能否完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