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墨白他一眼,冷处理。
盛清和在身后用笔杆戳她,格外烦躁:“喂,明明先表白的是你,为什么我答应了还要倒追?”
淡墨懒得理他这个白痴。
盛清和在身后两腿一蹬,更泄气:“祖先说的对,最毒妇人心。”
淡墨看了半天桌面习题卷上那个抛物线好像都有乌龟在爬,她恨恨地回身:“铺垫了这么半天,说,到底想干嘛?”
终于得逞,盛清和笑弯了眼看她:“明天周帅哥的演唱会,我卖肾已经买好票了,去看?”
淡墨呛他一句:“好好说话。”
“我求你和我去看演唱会?”
“你的节操呢,你的男子汉气概呢,你的威武不能屈呢?好好说话。”
“好,听你的,好好说。我诚心诚意地求你和我去看演唱会。”
淡墨:“……”
她像看个精神病一样看着他。
“祖国一大好青年被你折磨得身心俱创将成残废,你就没点儿羞愧感?”
淡墨觉得自己的理智被他数言数语尽数砸碎,快要疯魔。
“羞愧个鬼,我突然觉得我太伟大,竟然降服你为民除害。”
每每拾忆,总会格外想要立刻见到他。
淡墨跳下床去翻自己仍在客厅里的手机,已经想好电话拨出去第一句话要说些什么。
终于从沙发后面捞起手机那刻,点亮屏幕,弹出的那个短信框却瞬间将她的轻松愉悦击得支离破碎。
利培酮……
生活总是这样,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徐行短讯里那简短几个字,时隔五年,即便有所防备,她依然无法抵御。
她的手死死地攥着手机,整个手臂的温度在迅速流失。
五年,她用五年的时间来学习、武装自己,终于换来有朝一日做护他坚强盔甲的机会。
可她宁愿他不需要,自己只需要安静地做他生命中的软肋。
太多人问过她为什么要从法学系转到医学系。
为什么?
因为她想要治愈一个人。
以为他死,她只求偶尔怀念,安稳余生;幸得他生,她所期望的无非是倾尽所有,再不失去。
虽然前一晚吵得很凶,一大早还是纪格非亲自做司机送纪式薇去警局。
路上崔亭来电,他一向不喜欢说缠绵的话,因为他自己总是忍不住抖落鸡皮疙瘩,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第一句就是:“我想你。”
纪格非恶意地摁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