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有着成熟粉丝控评能力的影帝,他完全可以操作自舆论,让自己观众投票比例压到最低,又或者……是刻意拔高。
似乎是没想到时栖只听个票数就猜了出来,林和霜讶异了一下,但随即便勾了下唇角。
他的弟弟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许多,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对,”
林和霜点下了头,既然猜出来,他也没有打算继续瞒着时栖,“是我自己要走的。”
“不用这样看着我。”
林和霜笑了笑,自己将几乎已经掏空的行李箱合上了:“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目的,可我的目的已经完成了。”
他原本就是只是为了时栖而来的。
甚至……林和霜没有告诉时栖的是,他从一开始,是害怕时栖因为那个采访被淘汰才安排经纪人操作观众投票的。
“剩下的表白是你们的事,所以……我离开才是最合适的。”
如果最后一天节目组真的让他跟某一个蓝方表白,林和霜怕是连那天借菜讽人的文明都做不到。
他本就不是为了恋爱来的,把赛场让出来理所应当。
拉杆箱扶手被提起,林和霜转身要走,时栖突然在这个时候叫住了他:
“你等一下!”
怀中做好了笔记的书被时栖放到一旁,他急匆匆跑到衣柜旁拖出自己的箱子。
当初在镜头前刻意摆拍的细致收纳不再,箱子几乎是被有些粗暴地打开——林和霜要走了,时栖想。
而且……他给了自己很多东西。
那些被精心折叠的衣服被扒到一旁,时栖本能地试图从自己仅剩不多的行李中找出一件像样的回礼。
可是他跟时臣屿闹翻出来,带的东西本就少得可
怜,连别在衣服上的胸针都在去酒吧的那天给了徐乐。
时栖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前二十多年的贫瘠,甚至拿不出合适的又得体的礼物回赠。
可是林和霜要走了。
这个事实和无法给予同等回应的感情让时栖感觉到焦躁,被翻乱的衣服从行李箱的一侧滑到另一侧,林和霜突然在这个时候蹲下身来按住他的手。
“不用找了,()”
他的手指比时栖的略长一些,越过时栖拿起一个衣服压住的小小吊坠:我想要这个,可以吗??[(()”
动作被束缚,时栖偏头注视着他手中的那个水晶小王子。
雕刻的王子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燕尾服,头顶上还戴着一顶圆礼帽。
那是时栖第一次演话剧拿奖时的奖品之一。
他当时很开心,可是拿回家才想起来,叶馥晚已经不在了。
而时臣屿……应该是不会为他的这种成就感到开心的。
但是林和霜却在将近十年后将它接了过来,并一眼看穿了来源:“这是你毕业汇演上那场话剧的造型吗?”
“是。”
时栖点了点头。
可水晶是校学生会统一批发的,制作也是随便在淘宝找了个商家,既不贵也不精美,时栖并不觉得这个有什么好拿的,手指依然固执地想要试图去在行李箱里翻找着。
可是林和霜实在把他按得很紧
“我很喜欢这个,七七。”
林和霜的声音坚定又温柔,很容易让人相信。
“我记得当时演出结束之后,应该是可以和家长合照的。”
“当时我就在想,要是我能跟你一起上台就好了。”
“你可能不知道,”
林和霜蹲在他的身边,声音轻得像一片雾,“晚姨去世之前我父亲就进了疗养院,我去十次他可能只有一次能认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