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说一句,那些不好的词汇就砸在南殊的身上。
当时她查到这些,如何会放心让这样一个女子嫁入自己家中?
裴良娣的眼眸里满满都是讽刺:“不过是个最卑微低贱的宫女,却一心妄想着攀高枝儿。”
她知晓裴鸿雪的性子,若不是非要不可,绝对不会求到她头上。为了让他彻底绝了念头,她这才设计让南殊顶替了袁奉仪去伺候殿下。
可没想到养虎为患,最后居然会败在她手上。
裴奉仪扶着月姑姑的手:“你根本不配殿下,更加不配进我裴家……”
的门。
“裴奉仪!”
南殊厉声一喊,猛然转身对上那神情癫狂的人。
“如今殿下只是降了你的位份,你若是再说下去,下一个掉的可就是你的脑袋了。”
她没想到裴奉仪居然这么没脑子,这事分明关乎裴家,关乎她兄弟的性命。
这样的话她居然都敢说出口,简直就像是不想活了。
“殊良媛怕了?”
裴奉仪冷笑,猛然咳嗽了几声抬手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还是说,我戳到你的痛处了。”
南殊看着她这幅摸样,像是自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摇着头:“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目光深深的往裴奉仪那儿看去:“提醒你一句,该怕的人一直都不是我。”
南殊说完就走,外面的风雪下的越发大了,永和宫的门口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南殊上了轿撵,身侧的李良媛都有些神情恍惚,南殊看在眼中。
两人不住在一起,轿撵去的地方是一左一右。
她这才道:“李姐姐。”
李良媛坐在轿撵上,听到声音抬起头,额头上磕肿的痕迹显得她几分呆愣愣的,整个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样。
南殊当做没瞧见,面上依旧是带着笑:“刚刚那话还望李姐姐当做没听见。”
虽然她及时阻止了,但裴良娣当时那话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的明白是什么意思。
而裴良娣有个弟弟之前在宫中当差,这事也半点儿都不难查。
“姐姐放心,我绝对不会害姐姐。”
南殊说完,轿撵便往前走去。
她坐在轿撵之上,看着外面飘泊的大雪,眼神中满满都是讽刺的笑。
裴良娣以为她是应为当初自己不让嫁给裴鸿雪而去报复她,简直是笑话。
她一开始,就没想过嫁给裴鸿雪。
这天底下的泼天富贵都在皇家,她要做的是人上人,何必屈居于裴家之下?
南殊垂下眼眸,盖住眼帘中的笑意,歪着身子靠在轿撵中往琼玉楼走去。
而李良媛像是受了刺激,恍恍惚惚的离开了。
直到两人走远,永和宫的偏门外才走出个身影来。她看着前方消失的轿撵,再转身看向身后。
嘴角浮出一丝得意的笑,又低下头悄悄的往外溜了出去。
雪地里留下一长串的影子,没一会儿又被薄薄的一层雪给覆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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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撵停在琼玉楼,南殊刚下去,便见殿下的銮仗停在门口。
轿撵的琉璃顶上停了厚厚的一层雪,可见殿下是等了好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