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第盯着秦泽,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和你那儿子一样,都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秦泽道:“多谢夸奖。”
吕小伟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你总有分神的时候,你就不怕到时候,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秦泽却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第一,我不怕死,我现在只要给玉蓉他们争取时间就好了,至于我的注意力,一定比你想象的时间长,没准能够坚持到那些知州府的衙役回来呢。”
“第二……”
“你别做梦了,这就是知州的意思,他们还能回来?”
没等秦泽说完,吕小伟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但秦泽却没有受到影响,自顾自地说道。
“第二,如果你能够抓住我,我建议你最好立刻杀了我,不然的话,等小天回来,你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吕小伟忽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泽,紧接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先是嘴角牵起了一个弧度,紧接着是裂开了一个缝隙,到最后终于是笑出了声,笑弯了腰,就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秦天……你竟然觉得秦天还活着,我是应该说你是白痴呢?还是该说你什么呢?”
“那可是当朝公主说的话,你以为和你一个贱商一样,满嘴胡言乱语吗?!”
这句话,倒是让秦泽愣了一下,他有些错愕地看着吕小伟说道:“难懂你不是商人吗?难懂你爹不是商人吗?”
吕小伟忽然羞的满脸通红,但是却依旧大声地驳斥道:“我才不是商人,我,我已经是举人了,你知道举人是什么概念吗?!只要朝廷派官给我,我马上就能走马上任了!”
“至于我爹,他是商人,但是别说他已经死了,就算是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会说他是贱商!”
“士农工商,商人,就是这社会的最底层!”
“狗东西,你这一辈子难道还没有活明白吗!”
吕小伟的话,在大雨之中回荡,便是他身边的那些黑衣人们,都是忍不住暗暗皱眉。
“你还真是……”
秦泽看着吕小伟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秦天之前那些荒唐的日子,但是心中暗道哪怕是秦天最荒唐的时候,也不曾像这个家伙一样,说出这么混蛋的话来。
如此紧张的时刻,他也是终于不由自主地心神交错了一下。
而也就是这么一个刹那,秦泽暗道一声不好,但是已然来不及了。
那和尚甩出了手中的拂尘,上面的丝线无声无息地缠住了自己的手臂。
秦泽发动了火枪,但是却被这拂尘带偏了数寸,只打中了吕小伟三步开外的一名黑衣人。
而那无能和尚这时候已经欺身上来,劈掌朝着秦泽的头上打来。
秦泽挥手去挡,但是这一掌却出人意料的沉重,秦泽的手臂直接就被打的脱臼。
秦泽忍住了疼痛,正待要反抗,那和尚却忽然从拂尘之中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横在了秦泽的脖子之上。
秦泽只好束手就擒。
“装啊!你再给老子装啊!”
吕小伟却抓住了这个机会,冲了过来,一脚揣在秦泽的心口,将秦泽踹翻在了满地的积水之中。
如此之后,他还觉得不过瘾,竟是直接踩踏到了秦泽的面门之上扭动了起来。
他低着头,看着在自己脚下,不断变化形状的秦泽的脸,眼中闪过了无比的快意。
他的招风耳不停地前后摆动着,五官就仿佛已经不再是他的一样,不受控制地扭曲了。
他的声音都变了,仿佛刚才压抑了太久,此刻尽数发泄出来时,不仅有些喑哑,甚至因为太过激动,连口水都练成了丝线,和雨水混合着,顺着他的衣襟流下。
原来人在极度激动的情况之下,就和脑瘫没有什么分别。
秦家宅院之中,唯有他有些癫狂的声音回荡着。
“刚才你逼得我骂我爹,现在我倒偏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倒要看看,那个已经死了的秦天,会不会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