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宗室烔这种阮家宗室,跟张褔峦可是很不对付的。
他阮仲明奉命来,不过是假借着张褔峦的命令,来胁迫鄚天赐要好处而已。
于是眼见鄚天赐怒,阮仲明赶紧低声说道:“还请公爷屏退左右,下官有内情相告。”
鄚天赐见目的达到,也不再逼迫,当即挥退左右。
阮仲明见状,撞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压低声音说道:
“公爷应该是知道的,自从五公子前年犯下大案之后,左辅一直不断下令催促烔爷和宋大人来河仙捉拿要犯。
这诏令都下了五六封了,烔爷一直顶着不办,哪怕是天使催逼都不动身,皆是敬重公爷为人。”
鄚天赐点点头,“阮侯不听奸臣乱命,不害忠良,鄚某自然是知道的。
是以自前年起,凡是河仙至嘉定货物,皆税费减半,嘉定至河仙的货物,税费皆免,此便是为了报答阮侯。”
“是啊!烔爷可是宗室,自然要为阮家江山着想,公爷对朝廷的忠诚,咱们都是知道的。
只是,左辅权势愈稳固,烔爷和宋大人的压力越来越大,此次派下官前来,也是不得以。
公爷实在不该上奏那封请五营兵入河仙防备暹罗的奏疏啊!这不是给左辅借口嘛。”
到了此时,鄚天赐赶紧叹息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些许后悔的表情。
“谁想事情如此赶巧了,暹罗剧变,随时可能失控,咱们确实要防着点,河仙兵少,不就得找阮侯请兵嘛”
随即,鄚天赐又带着点点不满说道:“这就算本公请兵,阮侯和宋统军似乎也不用派万人南下吧?
这让张褔峦那奸贼看到,定然会逼着我等前往窥探暹罗,既然如此,咱们还不如先下手,堵住他的嘴巴。”
阮仲明明白了,鄚天赐的意思就是,你们要是敢来真的,老子就敢拉着你们真的去打暹罗。
到时候是海上出点问题,还是被困在尖竹汶城下,那就怪不得了,反正河仙有大海船,他们是安全的。
“烔爷和宋大人也是迫不得已,最少出动万人,是天使拿着定王诏令亲自前来督促的。”
“那就是说,天使一旦离开,掌营这万人就可以离开是吗?”
鄚天赐立刻问道。
“公爷乃是明事理的人,左营兵既然来了,怎么能马上撤退,那就太假了,只能徐徐图之。
除此之外,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过。
烔爷和宋大人为了撤兵,肯定是需要上下打点的,这撤军时间,就由不得我们了,且公爷既然上了奏疏,也不可能一兵不留吧。”
鄚天赐故意有些愤怒的看了阮仲明一眼,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表情立刻变得淡然。
这在阮仲明眼里,那就是鄚天赐准备忍下这口气的具体表现了,心里顿时大为兴奋。
河仙可有的是钱,随便抓一把,那就享用不尽了。
“本公最多能接受五百兵入河仙,左营兵家眷必须全部返回,前番给予的建房之材料也一并奉送,每兵再给一贯开拔银。”
阮仲明兴奋已极,他算了一下,光这一项河仙就要出一万二三千银,但下面人总要给点,留给各级将官分润的也不多。
当即壮起胆子摇了摇头,“五百太少,至少要驻兵八百。
一来可以应付左辅,二来暹罗若真有警,大兵也能为公爷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