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羞辱之意扑面而来。
陈朝云气红了脸,她扔掉手中的盖头,怒道:“你欺人太甚!这堂,我不拜了!”
她转身就要走。
又被贺承安一把拽住了手臂:“母亲,你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过分?为何过分?”
蔺姝姻满脸不解:“我认为陈姑娘说得有理,我与你父亲夫妻一体,他不在,我不好独自承你们的礼。”
“那我便依陈姑娘的意思,等你父亲回来,再一起受她的礼。”
陈朝云气哭了,一把抹去眼泪:“那你方才为何不拿出来,非要等我……”
“等你什么?”
蔺姝姻好笑地看着她,那眼神好似在说,你要安安分分拜堂,我又怎会给你难堪?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机会,偏偏他们不要,非要自取其辱!
陈朝云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蔺姝姻倒是镇定,不紧不慢道:“你不愿拜我,我接受。但你们总得拜堂,不拜堂,礼不成,你们便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而与男子同吃同住同睡……陈姑娘,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陈朝云赌气道:“不是夫妻便不是夫妻!你贺家的门,我还不屑进呢?!”
说罢,她甩开贺承安的手就要走。
贺承安着急了,一面拉她,一面又哀求地看着蔺姝姻:“母亲,你不要闹了,我代她给你赔罪还不成吗?”
“是吗?”
蔺姝姻也不着急,慢腾腾道,“陈姑娘既不屑进贺家的门,那为何之前又要将婚期定在今日?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留给众宾客任意遐想的空间。
果然,她话音刚落,宾客就开始交头接耳,目光还有意无意地往陈朝云小腹上看。
“这就是小门户出来的姑娘吗?怎这般不知廉耻?”
“别乱说,没影儿的事,你别诬蔑人姑娘的清白!”
“若不是有了,那为何要这般匆忙的成亲?”
“明明她都要进门了,还不愿拜高堂,非要等侯爷回来了再补。既是如此,那为何不干脆等侯爷回来了再成亲?”
……
难听的话一字不落的钻进陈朝云,令她难以忍受,想转身就走。
可肚子里还揣着一个。
她要是一走了之,回头肚子大了,瞒不住,她的恐怕得连夜离开京城才行。
想到此,陈朝云心生一计,佯装被气得喘不上气一样,死死抓着贺承安的手:“承安,我、我难受……”
说罢,她眼皮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她忘了与贺承安通个气,导致贺承安以为是真的,忙她抱住,急得满头大汗:“朝云……朝云!请大夫,快请大夫……”
话说一半,贺承安就觉自己手臂被一只狠狠拧了一把。
贺承安瞬间反应过来,将她打横抱起:“母亲,朝云情况不好,我先带她下去!”
送上来的机会,蔺姝姻怎可能让他们就这样走了?
她递给山岚一道眼神。
山岚立即捂嘴哎呀一声:“大公子,陈姑娘裙上有血!”
不等“昏迷”
中的陈朝云反应,等候多时的萧云幻立即大步上前来,一把将她手腕扣住……
紧跟着她脸色一变,急道:“不好!陈姑娘动了胎气,承安,快带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