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奴才有个同乡,人比较机灵,听到嬷嬷的话,知道惹祸了,使人央求奴才救她,奴才花银子买通了行刑的人放了水,将她从乱葬岗捡回来保住一条命,她将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奴才。”
“人在哪儿?”
“奴才将她带来了,求王爷安置”
“好,你去吧,谨慎些”
转头向门外叫:“节安”
门外的节安很快进来,垂手听王爷吩咐。
“将那姑娘带下去仔细问话,然后送到小静山去安置吧”
各人领命而去。
刘璟承推开窗户,一股劲风灌进来,起风了呀,他不由得身体一僵,抬头望向天空,夜幕正慢慢地垂落,云层越来越厚,原本若隐若现的一抹晚霞,此时已经完全隐没在了层层黑云里。
疾风吹劲草,暴雨冻秋霜,一场秋雨眼看着就要来了。
刮了一夜的风,雨却没下来。
翌日清晨,刘璟承梳洗完,就见到院子里站着一对阳光满面的少年,一身精干短打衣,即使外行人也能看出身手不凡。
他们见到自家主子出来了,两人春光满面地迎上去:“见过师兄”
阿土阿水同时行礼,两人异口同声。
刘璟承也不答话,顺手拔出倚奇身上的剑,挥剑就刺,阿土阿水退后两步,迅拔剑相迎,一时间院内剑花闪烁,伴随着金属的碰撞声,三个人影在上下翻飞,一会儿屋顶,一会儿树梢,一会桌面,一会儿水面,三人打得难分难解,一众侍卫全都站在屋檐下围观,他们难得见到自家主子亮真本事,全部人都看得忘了神,目光追着三人转动。
然后就见,刘璟承一脚踢飞两人的长剑,两柄长剑直入挂在树上的剑鞘里,而他自己的剑,一扬手,咣当一声,也稳稳地插入了倚奇的剑鞘中。
三人均收住势,缓缓地落在地面,周身冒着热气,阿土阿水重新又上前见礼。
刘璟承脸上露出满意的浅笑,这才慢慢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眉眼俊俏,相貌堂堂,一身英气,五六年未见了,曾经的小孩已经长大成人了。
他们这身手,已得了师父的七八分真传,假以时日,他们必定也会过自己的。
“师父他老人家可安好”
刘璟承接过节安递来擦汗的手巾,语气平静地问。
“好,师父有信给师兄”
阿土从怀中取出一个信筒递上来。
“师父带着师姐云游去了,叫师兄不要再去找他”
阿水说。
“噢,师父又云游去了?”
刘璟承似乎有点意外,但随即又好象懂了,师父本就方外之人,岂能用世间俗仪去度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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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她,可还好!”
楚菘今年也该有o岁了,师父曾让他给师妹相看人家,可楚菘不愿意嫁人。
他知道她的心意,所以那年给他下药他也不曾怪她,但他不愿意将她拉入这俗世的泥潭里,师妹那单纯的个性几天就会被皇后搓磨死。
“师姐挺好的,就是师姐鼓动师父去云游的”
阿土将信筒递上。
刘璟承接过信筒,随后对二人说:“先下去安置吧”
节安领着二人去了。
刘璟承回到屋里,坐在案几前,握着师父的信,迟迟没有打开,师父要说些什么呢。
会不会怪他不肯娶师妹,会不会说他不孝顺。
刘璟承自出生不足一月就得了一种怪病,最初总是哇哇啼哭,无论怎么哄也无法止住哭声,为此杖责了不知多少宫女嬷嬷。
大皇子痴傻,二皇子出生就夭折了,三皇子是皇帝与心爱的明贵妃所生,皇帝寄予厚望,因此特别珍爱。
太医们无数次的会诊也查不出病因,各种方子都用遍了,始终无法根治。
随着孩子长大,宫女嬷嬷们慢慢地掌握了小主子哭闹的规律,那就是他在奔跑跳动时,会突然就捂着某个部位痛楚地啼哭,要么是肚子,要么是脑袋,哭得那叫一个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