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又轉頭問巫鍾越:「之後錄製還會有同框,你能承受嗎?」
後者抿唇,直視著他,緩慢而堅定的點頭。
花欲燃眸色柔和,伸手揉他發頂:「好孩子。」
氣氛緩和下來,幾個人也散了。溫如玉帶著巫鍾越去花園放鬆心情,夏令和江雲暗已經翻出遊戲手柄,坐在地上對著屏幕大喊大叫。
花欲燃抬頭看緊閉的房門,片刻後尋了個小一些的盤子,分了點水果端著,往樓上去。他一手端著果盤,屈指敲門,沒有得到回應。
又敲了兩下,還是沒聲音。
花欲燃挑了下眉,索性轉動把手開門。剛進去,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一花被抵在牆邊。他只好抬手舉穩果盤,被迫仰起頭:「幹什麼呢,果盤該撒了。」
雲垂野埋在他頸間深吸氣,不為所動。他蹭了下腦袋,聲音悶悶的:「和他牽手,不和我牽。摸他腦袋,不摸我的。」
花欲燃花了點時間才反應過來第一個他說的是夏令,第二個是巫鍾越。他忍俊不禁:「這也要比?快鬆開,我手酸。」
「為什麼不能比,」雲垂野抬頭,把他手裡的果盤放到房間裡的小茶几上,「他和你什麼關係,能和我比嗎,他有的待遇,我怎麼沒有?」
「我和你什麼關係?」花欲燃揉著發酸的手腕,失笑反問。
雲垂野依舊把人抵在牆邊,整個人幾乎要壓在花欲燃伸手,意有所指:「狗和主人。」
他靠得太近,幾乎能感受到他說話是胸膛的顫動,還有呼吸的起伏。與之相比更深刻的是他的呼吸聲,還有噴灑在耳廓頸間的溫度——雲垂野似乎很喜歡這個位置。
不知道是這樣的貼近,還是出乎意料的回覆,把花欲燃驚得頭皮發麻:「你說話注意點,哪有人這麼形容的。」
「錯了嗎?」雲垂野退開一點距離,眼睛盯著他的,「我覺得很貼切。」
「是很貼切,」花欲燃點他鼻尖,「小變態。」
話音剛落,原本只是堵著人不讓走的男人眸色深邃,呼吸不穩。他的體溫好像跟著變高了,呼出的氣都有些燙。胸膛隔著稀薄的空氣,小腹卻是緊貼著的。花欲燃想退,又因為被他堵得無處可去,只得生生承受下來。
「燃哥,」雲垂野聲音喑啞,「再叫一次,好嗎?」
察覺到他的變化,花欲燃少見赫然:「你……」
雲垂野極其上道,輕輕頂一下,壓低了聲音半求半哄:「再叫一次吧,求你了,我沒別的要求。」
他的聲音有些啞,像是大型動物的呼嚕聲。這副厚臉皮的模樣意外取悅花欲燃,男人忍俊不禁,先是輕笑出聲,到後面居然笑得停不下來。原本泛起的旖旎被他的笑散得一乾二淨。雲垂野也不惱,趁他不設防時抬手攬住他的腰,陪著他一塊兒笑。
「你知道我在笑什麼?」花欲燃笑夠了,停下來問他。他大概是真的開心,語調上揚,沾著笑聲里的愉悅。
「不知道,」雲垂野如實回答,「但我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那雙平靜無波的桃花眼,在笑起來的時候仿佛一池春水,碧波蕩漾,輕而易舉就攪亂他的心緒。讓他欲罷不能。很漂亮,就像他小時候在夜晚的窗格里看到的星星,或者晚冬春雪。一點兒也不冷,他的出現就意味著,春天要到了。
他從小就喜歡春天,萬物復甦,春水潺潺。有幾年春天會到得晚一些,但依舊蓬勃有力,帶著綠枝嫩芽和生機降臨。
雲垂野心想,花欲燃是他的春天。
「好喜歡你,」雲垂野一手攬花欲燃的腰,一手圈著他手腕,「好想屬於你。」
「沒有誰屬於誰,」花欲燃抬起沒被他圈住的手,拍拍他的臉頰,「把自己份內做好就好。」
「我的份內是什麼,你的男朋友嗎?」雲垂野側,在他的手腕內側輕吻。
花欲燃仿佛被燙到了,想要收回手,卻被他死死攥住。後者的視線更加昏暗,發著幽幽的光,離得近了叫人頭皮發麻,不敢細看。他別開頭,用側臉對著雲垂野。
後者不惱,甚至因為他的反應有些愉悅。眯起眼睛,輕輕摩挲他腕內的肌膚。花欲燃有些癢,偏偏他還不饒人似的,挑著一塊地方又是親吻又是撫摸,觸碰要順著血液的感知一路盪到心尖去。
「我不懂屬不屬於的大道理,我只希望你能清楚明白認識到,我是你的,」雲垂野在他手腕內側咬了個牙印,不算用力,只有輕淺的一圈痕跡,「我是你最忠誠最虔誠的小狗。」
「別整天說自己是狗,」花欲燃這下掙開他了,聲音含糊,「我沒說你不是男朋友。」
太模糊的聲音,不仔細分辨都沒辦法確實說的是什麼。雲垂野大腦宕機片刻,表情也有些空白。好半晌,像是被這消息砸暈的勁兒過了,眼睛發亮,一把將花欲燃撲倒在床上,好一會兒又是蹭又是親的。
他們原本說話間已經逐漸拉開距離,花欲燃也不再實打實貼著牆。現在倒好,給了些甜頭,人直接興奮了。
花欲燃有些懊惱:「行了,真屬狗啊?」
「你想的話也行,」雲垂野咬了下他的耳垂,「我去改。」
花欲燃被他氣笑了,拍他肩膀。還沒說話,又聽雲垂野道:「燃哥,你想不想試試狗鏈?我聽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