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要怎麼做了。」加西亞說道,「你等明天早上,看到種子有變化之後,再來找我拿回你的金餅。」
加西亞告訴傅靜思,自己會一整天都為他的金餅加持附魔,以達到最強的正向效果。
傅靜思高興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而加西亞只是眨了眨眼,在別的神官進來催促他前去準備祭品時,又恢復了那副美麗聖潔的樣子,微笑著對傅靜思說道:
「保佑你,農場主,我期待著看到禾下乘涼的那一天。」
加西亞偷偷告訴傅靜思,他其實也很愛吃大米飯。
於是傅靜思決定,從現在開始,加西亞就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好的朋友了!
……
「為什麼?」
傅靜思隱瞞了自己和加西亞是老鄉,把剛剛宮殿裡發生的事挑挑揀揀,告訴了克俄斯。
半人馬似乎並不驚訝聖子要留下傅靜思的金餅附魔,而是對他把聖子列為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決定感到疑惑。
「什麼?」傅靜思被他突如其來的詢問搞得有點懵。
「你今天才認識聖子,甚至一個上午不到,為什麼他就是你在這裡最好的朋友了?」
克俄斯是真的感到不解,明明眼前的青年認識自己更久,甚至他來到波音小鎮後,相處最長時間的人也是自己,為什麼我卻不是他最好的朋友?
傅靜思一怔。
加西亞與他來自同一個地方,又一見如故,使他一下子就對這個老鄉充滿了好感。
再加上加西亞比他更熟悉這個世界的規則,一副強大的、自信滿滿的姿態,讓這些天來一直小心捂著馬甲生怕被人發現的傅靜思有了一些喘息的時間——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和加西亞交流,並從他那裡汲取到安全感。
傅靜思很喜歡那個美麗的混血少年。
但克俄斯的疑問瞬間點醒了傅靜思——正常人看到如此聖潔的、高不可攀的聖子,第一反應大概率是敬畏,就算聖子再和藹可親、再無私地幫助他人,也只會發自內心的感激他。
而不是像我現在這樣,把他當成是朋友。
「因為……」傅靜思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對不起,我忘了聖子冕下尊貴的身份……在我之前生活的西大6,人們並不太顧忌身份尊卑。」
「不必道歉。」克俄斯皺著眉說道。
他並不是對傅靜思的逾矩感到生氣,事實上,克俄斯也不明傅,自己到底為什麼不舒服。
半人馬有些煩躁地踢踏了幾步,又倒回來,極為認真地對傅靜思說:「但是你還是應該注意一點,這裡是都城,許多人都很尊敬教廷的神職人員。」
傅靜思點點頭。
克俄斯接著說道:「如果你需要一個好朋友——我是說,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好朋友,這些天我們相處一直很愉快,不是嗎?」
傅靜思卻笑著搖搖頭:「不,克俄斯,你對我來說並不只是好朋友那麼簡單。我初到這裡就認識了你,你幫了我許多忙,你又是那麼的體貼和細緻。我想對我來說,你是比好朋友更為重要的存在。」
傅靜思發自內心地覺得,這個從前只存在於他閱讀過的神話里的半人馬,如今對他來說,是具有不一樣的意義的。
某種他自己也尚未完全清晰的特殊的意義。
克俄斯藏在寬鬆辮子下的耳朵徹底紅了。
高大健碩的半人馬下意識地更靠近了傅靜思一點,放慢腳步,和這個英俊的青年一起並肩走在教廷外綴滿了不知名野花的小道上。
克俄斯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聲,他希望傅靜思暫時不要聽到他那難以抑制的心跳。
身旁的青年,總是這樣波瀾不驚地說出撩動人心弦的話,讓克俄斯像是一個初入愛河的傻瓜一樣激動。
兩人沉默地走在回城的路上,傅靜思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給克俄斯帶去了多少天馬行空的聯想。
因為他正沉浸在水稻快要播種的喜悅里。
……
教廷離傅靜思的農場不遠,沿著河流的盡頭往前走,遠遠就能看見農田的邊緣。
傅靜思指著遠處的傅色籬笆對克俄斯說:「這一片接近四十英畝的地,都會用來種植雜交水稻。」他擔心克俄斯對面積沒有概念,還用手比劃了一下,「剩下的十英畝,我想用來種一些應季的蔬菜和水果——半人馬一般喜歡吃些什麼水果?」
克俄斯莞爾:「蘋果、菠蘿、草莓,實際上汁水豐盈的蔬果我們都喜歡。」
「那好。」傅靜思笑得眉眼彎彎,「等種上這些,我會邀請你來我的農場裡作客。」
傅靜思早就計劃著做一個現代化的農場了,他打算鋪設大棚,這樣不光任何季節都能吃到鮮的水果,還能開發一些遊樂設施供人娛樂。
他有些眼饞地看了看身旁的半人馬:多麼健碩的身形,多麼筆直的四條腿,臀部緊俏,肌肉噴張。
不知道半人馬是否願意和普通馬兒一樣讓人騎……
但看了看克俄斯總是嚴肅著的臉,傅靜思覺得,他還是不要輕易說出這個想法比較好。
克俄斯正想問傅靜思為什麼要種他喜歡的水果,就見青年突然神色緊張起來。
「克俄斯,那是在幹什麼?」
礙於種族原因,半人馬多少有一點近視,克俄斯的視力其實並不如傅靜思好,因此,他只能隱約看到,幾個巡邏的半人馬警衛隊員正圍在傅靜思的房子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