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顾公馆的门铃被摁响了。
中途被打断很不爽,何楚卿额上蒙着一层薄汗,瘫软在床上,看见黑暗中顾还亭迅地套上了一套睡衣。
屋内的钟指到十一点出头。
尚且没有被满足的心理,就像一桶水快要接满却猛地被打翻似的。何楚卿竭力压制着堪称惊悚的空虚感,出神想了一瞬——不知道那边的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
他披上棉绒睡袍,走下楼来。
一楼还是黑着灯,顾司令仅仅打开了玄关的灯,估计是怕扰了他安静。
门外站着几个调查员,几句话里始终在劝顾还亭赴宴,司令百无聊赖地听了几句,就要关门。其中一个调查员大胆上前半步,卡在了门缝里。
对方说:“司令,请您起码露一面。不然,于您自身而言也是无益啊!”
顾还亭看了一眼今夜站岗的陶涸。
后者会意,强行要把那位卡在门缝里的拖走。这调查员不肯,还用指头死死扣住门沿。也不知道调查局哪里找来这么个狗皮膏药来。
顾司令本来就为这宴会所烦,还惦记着进行到中途被落在房里的何楚卿,一时恨不能自己动手把人打出去。
却听身后有人问了一句:“这么晚了,是谁啊?”
顾还亭倏然平静下来,回头说:“没事,你去休。。。”
说到一半,迎着玄关昏黄的灯,看清了何楚卿的模样,愣了一下。
深色的睡袍很松垮,露出他小半个暧昧的胸口,腹肌和红痕隐约可见,腰间的带子也系得松垮,走过来的几步间瘦削的大腿上,用力时候的肌肉轮廓和光影像雕塑似的。
何楚卿神情淡然,仿若未觉地从后侧贴过来,抱住顾还亭的腰。
谁看了都顿时明白了他们方才打扰了什么。
几个调查员呆愣着,不晓得该怎么反应。死死扒着门框的那位讪讪地收回了手。
顾还亭一把把人扣进怀里,不论是脸还是哪儿,都严丝合缝地藏了起来。
调查员再看向司令,被他眉宇间的凶恶吓了一跳,忙别开眼去。
司令先嘱托陶涸:“他们要留,就由着在这站一晚上。”
而后“嘭”
地一声带上了门。
调查员垂头丧气地和陶涸大眼瞪小眼。他们裴局长可是交代了,不请来司令,他们也不用回去了。眼下,好像真得站一晚上了。
而后司令再来收拾屋里这个。
他捏着脖子把人薅开一点:“这是干什么?”
奸计得逞,何楚卿一点不怵地直视他:“帮你啊。不然你还要把我冷落到不知什么时候。”
顾司令看着他若有若无的笑脸,伸手探了一把他睡袍内里。难为他还知道穿鞋。
他心底蔓延开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实在要归类,或许可以称之为凄凉。
何楚卿眨眨眼,亲了他一口:“在想什么呢?”
他说着,用大腿去蹭。
顾还亭看了他一时半晌,不作声地横抱起人来,丢入卧室柔软的床上。
续上了这一场淋漓的酣畅,两人身上都泛着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