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他们查到箭针,岂不就查到她了吗?
而听白夜的语气,这些箭针很不简单,难道初心给她的这柄箭驽,有什么大来头?
她蓦然想到初心的身世和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心里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连忙慌乱的将手镯收进衣袖里。
等下回去,要将它悄悄藏起来才好的……
屋内两人的谈话停下,小黑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壮起胆子上前敲门。
白夜过来开门,见到她的样子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颇为满意道:“你这一捯饬,倒比之前好看不少,以后也这样才好。”
小黑羞赧笑笑,跟在白夜后面进了魏千珩卧房。
魏千珩听到脚步声,抬头随意扫了小黑奴一眼,微微一怔——
眼前的小黑奴明明还是同一人,却干净清秀了许多,之前被乱发遮住的一双眸子露了出来,黑幽幽,贼亮亮,竟是分外的狡黠灵秀。
像极了五年前带着他去御膳房给小骊妃的吃食下巴豆粉的那人!
心神一震,魏千珩胸口似乎被什么烫着,隐隐的痛了起来。
他收起眸光,起身让白夜伺候自己换赴宴的衣裳,淡淡开口:“虽然你没有驯服玉狮子,但此次赢得赛马,你颇有功劳,功过相抵,本王不再罚你——”
闻言,小黑心头一松,听到魏千珩继续道:“在行宫期间,依然由你照顾玉狮子,回王府后,你到主院当差,跟着白夜做事。”
小黑颇为吃惊,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魏千珩,却正好看到他脱下身上的便服,露出精壮矫健的身子。
脸倏地的红了,连着脖子和耳朵,都滚烫起来。
更可耻的是,山洞那晚的情形再次不可抑制的出现在她眼前,小黑羞愧难当,心怦怦直跳,几乎要从嗓子口跳出来了。
恰在此时,白夜招手让她过去帮手。
魏千珩换上的是件最新款式的新衣裳,领口有一个衣结白夜怎么也弄不好,问小黑可会?
想也没想,小黑就要摆手说不会,魏千珩已冷冷命令:“你来试试!”
无法,小黑只得来到他面前,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某人,吃力的惦起脚尖去系衣带。
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两人离得这般近,他衣服上熏着着淡淡的龙涎香,再加上男人身上特别的阳刚气味,混杂在一起,冲击着小黑的神经,让她的脸红得要滴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心头慌乱,手上也跟着乱了,一不小心,她的指尖划过他性感的喉结,瞬间有股电流流蹿在两人触撞的肌肤间,让两人不约而同的滞了滞。
魏千珩下颌一紧,脸色冷了下来。
小黑心肝直哆嗦,立刻在他面前跪下,磕头求饶:“小的笨手笨脚,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白夜并没看到小黑碰到魏千珩喉结,傻愣愣的看着小黑奴跪下求饶,却不明白小黑奴做错了什么,只是感觉两人间的气氛莫名的诡异。
而衣结……还是没有系好!
白夜怕耽搁时间,正要去找个会更衣的婢女帮忙,魏千珩却在一边的檀木椅子上直直坐下,对瑟瑟发抖的小黑奴冷冷道:“继续!”
继……继续?!
小黑爬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尔后壮起胆子来到魏千珩的面前。
这一次,因着魏千珩坐着缘故,小黑倒是很快系好了衣结。白夜一看,笑道:“没想到小黑还有一双巧手,竟比那些负责更衣的宫女都不差呢。”
魏千珩低头看了眼系好的衣结,嗯,确实比白夜系的强多了。
要不,以后就让他跟在身边负责更衣?
想到这里,魏千珩又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小黑,却发现越看越是顺眼了……
换好衣物,魏千珩出发往承乾宫去了,小黑傻傻的跟在他和白夜身后下楼,心里一直想着被调去主院当差的事,半天回不过神来。
看着她傻愣愣的样子,白夜临走前对她笑道:“不要惊讶,其实殿下在得知你身子不能再驯马时,就决定提拔你到他身边伺候——以后好好做事,殿下不会亏待你的。”
小黑惊愕住,内心震动不已。
魏千珩幼年时亲眼见到母妃被陷害至死,再加上从小到大亲历的宫闱陷害,养成了他不轻易相信人的性子。
而在经过五年前自己对他的欺骗伤害后,坊间更是传言,燕王比先前更加变本加厉,身边除了一个白夜,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
所以这些年来,他的起居生活,都是白夜一个照料,主院里除了负责洒扫守夜的几个粗使下人,他身边一个贴身侍奉的丫鬟婆子都没有。
如今,他却愿意相信自己,让自己到他近前伺候了?!
这本是好事,到他身边当差,也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他怀上孩子。
可小黑却心里莫名的慌乱。
她不敢离魏千珩太近,两人彼此太过熟悉,若是离得近了,她怕自己不小心会露出马脚被他发现。
顿时,小黑心里乱成团,不知道到他身边当差,到底是福还是祸?
还有,他们真的能顺着箭针找到她吗……
不比小黑的纠结难安,今日的魏千珩却是心情愉悦得很。
他领着白夜大步往承乾宫而去,途经棠水苑时,白夜折去棠水苑传达他的话,魏千珩正准备独自一人先去承乾宫,燕王妃叶玉箐却领着丫鬟婆子等在千秋台门口,见他过来,恭敬迎上来,激动道:“臣妾恭喜殿下赛马夺冠,一偿所愿!”
关于玉狮子和它前主的事,叶玉箐自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