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盯着跳动的篝火,很不满的抱怨:"
反正大人们都只在乎她,因为她身体弱,她会打扮,因为她成绩好,学的是钢琴,像大家闺秀,又听大人的话,从来不顶嘴…"
余烟忽然有些激动和委屈,"
可我也是女孩子啊,我身体不会生病所以就不用管我了吗,我做事不温柔所以就算是长跑第一名也不夸我吗?凭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因为她是姐姐,还是因为她更像女孩子?!"
时望诧异的看着她。
余烟大概是在心里憋久了,才会在一个刚认识几小时的陌生人面前,把心里的委屈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时望定了定神,小心的说道:"
我觉得女孩子无论是穿裙子弹钢琴,还是拿起棒球棍保护伙伴,都很好,因为性别只是生理上的一个特征,心理却不一定要受它左右。"
"
我是独生子女,所以不太清楚父母是不是会偏心,但是你仔细想想,你来岛上之前,父母有跟你们说过什么吗?"
余烟脸色讪讪的扭开头,嘟囔道:"
让我们互相照看,平安回来。"
"
是让你们互相照看,但并没有因为你比姐姐强壮,就强求你保护她吧?"
时望叹了口气,"
所以我觉得你父母并不是不在意你,只是不可避免地疏忽了一些…"
余烟霍的站起身,冷声道:"
你又没经历过我的事儿,就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
她说完之后,气冲冲的,扭身就走了。
被迁怒到的时望有些头疼,他不擅长跟人谈心,尤其是面对这种敏感的青春期少女。就算是单论外表上的年龄,他也已经二十四岁了,和余烟差着好几个代沟。
看看旁边安静吃饭的城城,时望不但头疼还胃疼,怎么他身边一个两个的,全都是问题儿童?早知道他就应该去考一个教师资格证。
他心事重重的吃着饭,美味的食物也无法解他的忧愁,时望有点儿想喝酒。
医生过来跟他们聊了几句,从简单的攀谈中,时望知道了他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昱字,以前别人都叫他欧阳医生。
时望一边喝水一边好奇的问:"
那怎么后来都喊你领了?"
欧阳昱笑了笑,"
本来只是小烟开玩笑的叫一叫,结果带的大家都这样喊起来了。"
"
这样啊。"
时望想想余烟那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好像是她能干的出来的事儿。
夜风渐渐吹起来了,欧阳昱抬头看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冷不丁的问道:"
你说天空的尽头是什么呢?"
这个话题开展的出人意料,时望也没反应过来,"
什么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