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南方么”
崔淼点点头,说道“南方,距离这里千里迢迢。”
妇人恍然说道“难怪。我小时候确实听父母说过,张家有个姑奶奶嫁去了南方,距离这里千里迢迢,自嫁出去就没再回来过,所以久而久之人们也就淡忘了。你们此来是为投亲”
“不是,前段时间祖母去世,临终前交代我们回来看看,哪知这才
几年光景,张家居然变得这副模样。”
妇人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谁说不是呢,七八年前,这张家还是我们宛平数一数二的富户,这说破败便破败了。要说这人呐,就该本本分分,那些恶习一点都不能沾,尤其是赌,一旦沾上,多大的家产也不够输的。”
两人和妇人聊了半晌,眼看着就要日落西山,崔淼起身,将身上挂着的荷包取下来,从里面拿了些散碎银子递给妇人,说道“大婶,打扰多时,我们也该走了,这些银子算是谢礼。”
妇人面露不悦的说道“我招待你们可不是为了银子,单纯觉得你们不是坏人,这银子若是收了,岂不违了我的本意”
崔淼见状笑的越真诚,解释道“大婶与人为善,我们兄弟晓得。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张家的祖坟也无人照料,这些银子给大婶,是想让大婶每年清明能买些香烛,代我们上炷香,烧点纸钱,不知大婶方不方便”
妇人犹豫了一会儿,便应了下来,说道“看在你们有这份孝心的份上,这差事我应了。”
崔淼直接将荷包里的银子都倒了出来,塞到妇人的手心,足有十几两,感激的说道“大婶的恩德,我们兄弟铭记于心。”
两人从妇人家出来,在一家纸扎店里买了些香烛,再次来到张家老宅,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偌大的宅子杂草丛生,落叶几乎铺满地面,微风吹过甚至有一股腐朽的味道。两人兜兜转转,来到张家的祠堂,推门走了进去,里面阴沉沉的,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崔淼将香烛放下,从一个房间捡了块破布,和薛禄两人,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又点燃香烛,拜了拜。
“王张氏,我是崔淼,不知你是否能听到,王华现在很好,身体壮实,还长高了不少,我不负你们所托,教他读书习武,将来定能和他父亲一样,出人头地。若你能听见,便安息吧。”
两人上完香,从张家大宅出来,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而尾随在他们身后的人,也在他们进入客栈后悄然离开了。
午夜时分,薛禄换上一身黑衣,从房间的后窗翻出,在夜色的遮掩下,在长街上穿行。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寻找着
沈清留下的暗号,一只展翅而飞的燕子,线条简单,却只有燕山卫的侦察兵清楚其含义。一路小心谨慎,来到一个小院门前,展翅而飞的燕子收起了翅膀,代表这里便是沈清的落脚处。
薛禄隐在暗处,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待确定四周无人后,在一棵大树前停下,借力翻上院墙,小心的跳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门里没有动静,薛禄不由皱紧了眉,伸手推了推房门,居然推开了一条缝,门没有上栓。他没在犹豫,悄无声息的将门推开,一个闪身窜了进去,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劲风袭来,薛禄连忙闪躲,下一刻便觉得脖颈一凉,一把钢刀搭在他的肩上,就听耳边有声音响起,“别动,否则死”
熟悉的声音,薛禄瞬间便认出了沈清,说道:“指挥使,是我,薛禄。”
“薛禄”
房间蓦然亮起火光,薛禄下意识闭上双眼,再睁开时,脖颈边的钢刀已经收起。
沈清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怎会来此”
“回指挥使,标下奉王爷之命,保护崔副千户前来与你汇合。”
“崔淼”
沈清冷清的眼睛浮现担忧,眉头紧蹙的说道:“他有伤在身,怎能来此王爷怎会由着他胡闹”
薛禄垂下头,一言不,沈清和朱棣之间是兄弟,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沈清能抱怨朱棣,但身为属下的他不能,这种时候只能装聋作哑。
沈清察觉到自己出言不妥,又想到崔淼那个倔强的性子,话音一转,无奈的问道:“你们在何处落脚”
“回指挥使,标下两人在城东客栈福满楼落脚。”
“进城时可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进城之前,崔淼与标下现田中农人皆是假冒,崔淼猜测那些应是宛平县的差役。随后便现有人尾随,一直到我们进入客栈才消失不见。”
“你来此,独留他一人在客栈他身上有伤,若是有人对他不利,该当如何”
沈清越想越觉得不安,转身就想去找崔淼,可一想到自身处境,他又退了回来,看着薛禄催促道:“宛平县的事我已经了解清楚,明日会传信过去,你快些回去保护他的安全”
“是,标下遵命”
薛禄也放心不下,转身又消失在夜色中。,,,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