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詩順從地環著他的腰,好奇地打聽:「剛剛那個男生,是你在國外的朋友嗎?」
陳嘉佑不甚在意地答:「不算,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那就是髮小了。
怎麼不算朋友呢。
南詩羨慕地想,她小時候被管的太嚴,連自由交友的權力都沒有,大院的小孩兒們和她並不親近,每年春節回去,南詩坐在同齡人那一桌,根本插不進話,只有聽他們聊天的份。
大概是自己有個十分孤獨的童年,所以她還挺羨慕他有能吵幾句嘴的髮小。
陳嘉佑擁著她隨隊伍緩緩移動,問:「元旦假期怎麼安排?」
「爸媽計劃回一趟老家……」
但是——
她可以找理由留在景川市陪他。
他們還沒在一起跨過年呢。
陳嘉佑卻道:「原本打算放假帶你去溫泉山莊散心,但是家裡臨時有急事,叫我抓緊趕回去,期末考試也來不及參加了。今天一早,我去教務處提交了延期考試的申請表,等審核通過,我就得走了。」
「——啊?」
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南詩難以消化,懵懵地看他。
陳嘉佑先帶著她從窄門出來,勾著她的指頭晃一晃,強制她打起精神,解釋:「不是故意瞞著你,我也是半夜才接到家裡的電話……」
奶奶甚至要動用私人飛機來接他,像是一秒鐘都等不及要見到人。
幸虧他媽媽鄭覓夏在旁邊,聽見之後趕緊攔下:「老太太,Barry現在在國內上學,您不能讓他行事這麼高調,否則該不好交朋友了呀。」
母子兩人好說歹說,終於把老太太勸順心,鬆口留給他處理學校事情的時間。鄭覓夏以為他要提交延考手續,實則,他是不捨得和南詩分開。
——至於什麼事兒急成這樣。
陳嘉佑問了,奶奶沒說。。
他父母那邊也守口如瓶。
小舅舅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陳嘉佑預感不妙,上一次他們這麼齊心,是為了唬他回去訂婚。現在他人還在國內,昔日那些狐朋狗友的電話就已經打過來了,迫不及待要給他辦歡迎派對……
電話里,還提到了——
她。
陳嘉佑快頭疼死了,心裡清楚,這一遭就算是場鴻門宴,他也必須得回去。長輩們願意縱著他,卻不是毫無底線的,他的肆無忌憚要講究分寸,況且他還沒到自立門戶的年齡,沒有和家裡人對抗的能力,如今又有了個天大的軟肋……。
真撕破臉了,吃虧的只能是他、他們。
陳嘉佑憐愛地看向身旁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