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勁盯著這條信息,懊悔不已,可想而知齊響當時聯繫不上他時有多焦急,他還故意瞞著齊響,齊響能不生氣麼。
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趕緊道歉吧。
邱勁趕緊給齊響發過去一條信息:這次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別生氣了好不好?
發完信息,邱勁就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看,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見齊響給他回覆信息,也不知道齊響是沒看到信息還是看到了不想回復。
邱勁又給齊響發去一條信息:真生氣啦?好了,別生氣了,是我不對,要打要罵悉聽尊便,就是別不理我啊。
信息發過去,又等了半天,還是沒見齊響回復過來,看來齊響是真的生氣了,不理他了。
邱勁愁悶地放下手機,躺回到病床上。病床里靜悄悄的,只有他一個人。他表姐照顧了他一上午,中午已經讓她回去休息了。中午是他媽媽在這裡照顧他的,後來單位有急事,他媽媽又趕回單位忙去了。
好在他做手術的部位是在咽喉,不影響走路,也能自己照顧自己,就是剛做完手術傷口比較疼,身子也比較虛弱,稍微
動一下就冒虛汗。醫生說需要絕對靜養,不能到處亂跑,儘量
少說話。
所以他現在只能遵醫囑,老老實實地躺在病床上好好休息。
可能是做手術比較傷元氣,精神狀態比較差,躺在病床上沒多久他就沉沉地睡過去了。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傍晚。一醒來他就先看了一眼手機,看看齊響有沒有給他回覆信息,可是失望的是,他還是沒有收到齊響的一條信息。
看來齊響是真的不理他了,他現在住著院也沒法去找齊響當面道歉,只能等他出院了再去找齊響了。
如果他能正常出院的話。
邱勁惆悵地放下手機,下地活動了一下,上了一趟洗手間。等他從洗手間出來,正好醫生過來檢查,他又躺回了床上。
醫生詳細給他檢查了一遍身子,仔細看了看他的創面恢復得怎麼樣,有沒有出血,檢查完又給他掛上了點滴。
等醫生忙完,邱勁艱難地開口問醫生,他的病理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醫生說過兩天才能出結果,讓他放寬心,好好靜養,術後這幾天儘量少說話,以免傷口感染,不利於恢復。
事關生死,他怎麼可能放寬心,不過還是沖醫生微笑點頭致謝了一下。
醫生點了一下頭,又交代了幾點注意事項就出去了。
醫生剛走,他父母就下班趕過來了。他父母關心地問他下午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好點。問完,打開他們帶來的飯菜問他能不能吃得下飯。
邱勁搖了搖頭,說吃不下。別說吃東西了,現在他連咽口吐沫喉嚨都是疼的,而且醫生也交代了術後48小時才能吃東西。
床頭信息卡上寫有護理注意事項,他父母不可能不知道,
只不過是見他一天沒有吃東西,怕他餓肚子,才做了好吃的給他帶過來。
「這一天都沒有吃一口東西,能頂得住麼。」余紅霞心疼地說,無奈地把飯菜收了起來。
「還是聽醫生的吧,他現在估計疼得也吃不下飯,再說醫生給他打了有營養針,兩天不吃東西也餓不死他。」一旁站著的邱正說。
余紅霞瞪了他一眼,無情地拆穿他:「也不知道是誰剛才在家裡念叨:兒子要是幾天不吃東西會不會瘦成皮包骨。」
說完,余紅霞笑著對邱勁說:「別看你爸平時對你嚴厲,昨晚你在手術室,醫生說你有生命危險,你爸在外頭都急哭
了。」
邱勁很意外,沒想到他爸平時這麼嚴厲,在單位又是德高望重、不苟言笑的院長,竟然為了他哭了?
邱勁不可置信地扭頭去看邱正。
邱正臉上掛不住,假裝一臉嚴肅地對妻子說:「別跟孩子說這些,我什麼時候哭了。」
「好,你沒哭,是我哭了。」余紅霞順著他說。
邱勁抿嘴笑了,心裡暖洋洋的,同時也很愧疚,這次他生病讓家人為他操了不少心。別看他父母現在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心裡肯定在為他的病理結果提心弔膽,只不過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他父母陪他聊了一會兒天,外面天色已經很暗了,擔心他晚上一個人在醫院萬一有什麼事沒人照應,邱正說,晚上他留下來陪護。
余紅霞說,明天你還有會議要參加,還是我留下來陪護吧。
邱勁擺擺手,聲音嘶啞地說:「不用……」
正說著話,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篤篤。」
一家人同時望向門口,病房的門沒有關,齊響個子挺拔地站在門口,手裡提著一個公文包,肩上還背著一個背包。
齊響望著他們,問:「不好意思,我可以進來嗎?」
「小齊來了,快請進,快請進。」余紅霞熱情地迎上前,邀請齊響進屋。
邱勁還以為自己眼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巴了兩下眼睛,看清真的是齊響時,他臉上露出很驚喜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齊響。
齊響沒有看他,先跟余紅霞打了招呼,然後又跟邱正打了招呼,叫道:「邱院長好。」
邱正覺得眼前的年輕人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想了半晌才想起來幾個月前他在他們醫院見過這個年輕人。當時他兒子正在陪著這個年輕人帶著家人去住院,當時他還很納悶他兒子這麼吊兒郎當怎麼會認識這麼一個一表人才的社會精英。現在見他兒子看人家的眼神充滿愛意,他才知道,原來他兒子喜歡人家。他之前挺反對兒子找同性對象的,不過現在他已經看開了,只要他兒子健康的活著就行,其他的只要他兒子喜歡,都隨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