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业说:“那日你被成安推下水,一心求死,知道有人救你,便一口咬下来?忘记了吗?”
江风这才记起,恍然大悟,一时又红了脸,不说话了。
李隆业见她娇羞模样,又一次心旌摇曳,指着自己的嘴巴、胳膊、手掌问:“我真怀疑,你上辈子是条狗。”
江风心想,我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上辈子是人,而且有名有姓。至于李隆业,她可说不准了,毕竟他咬起人来,一点不让江风。
这样想着,虽然李隆业骂她是狗,也不生气,还对着他,龇牙咧嘴地“汪汪汪”
叫了几声。
李隆业当真心旷神怡,大笑出声来。
江风心里不平衡,她做了狗,就这么让人高兴吗!
两人又说笑一会儿,薛王妃便来探望。
江风对薛王妃,终究过不了心里这一关。见她来了,便起身告辞。
李隆业知道她心中计较,也不拦着。
倒是薛王妃,有些过意不去,好似她才是是局外人、第三者一般,还要留她。
江风哪里肯。
江风在太平公主别苑的这些日子,依旧住在望月轩。
她今日诸多劳神,与众多女眷周旋了一天,临晚上李隆业又整了那样一出,一时身心俱疲。
但她的大脑依然活跃着,仍是清醒的。
从凉州到长安,李隆业对她一路穷追猛打。虽然他依旧花心,还抢了褚颜,但对她应该也存了几分真心。
这样想着,竟然也生出了困意,就在将睡未睡时,猛然想到:
若是关山云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她跟了抢他未婚妻的人!
他若知道了,一定后悔救了他俩!更要骂她是白眼狼了。
她把心一横,骂就骂吧!反正不疼。
然后困意袭来,昨日万千烦恼,俱为昨日东流水。
竟然一夜无梦。
醒来时,脸上飞霞,穿衣打扮磨磨蹭蹭,不似往日爽朗。悠然笑开了花,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当真每日都有新烦恼,她现在纠结的是,该怎么跟太平公主、跟父亲母亲说这件事呢!
她蹭到太平公主那时,李隆业已经在了。
李隆业朝她点头,太平公主的笑容高深莫测,俩人齐齐地看向她!谁能受得了这两个人的注视,江风双腿直哆嗦。
太平公主笑着问:“五郎说他因为你受了伤?”
这家伙当真是个银样蜡枪头,好看不好用,一点担当都没有,公主面前,就把她这样出卖了。
江风只得回道:“是!”
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他要自戕,她能拦得住吗!
李隆业也笑了:“怎么样?姑姑总是不信我!阿风也承认了,我说的,不假吧?”
太平公主恨铁不成钢:“你也是个实在的,都不为自己辩解吗?你这样,本宫如何帮你。”
李隆业道:“姑姑也太偏心了些。我因她受了伤,不便下山,只不过让她照顾几天,还能怎样呢!姑姑偏心,也该有个度。不然您问问阿风的意见?”
简直是个无赖了,江风不计较,他反倒越有恃无恐了。
太平公主气得笑了:“你倒是知道哪个好欺负。”
便拿眼睛瞧江风。
江风却觉得这姑侄俩,早排练好了戏,只等着演给她看。
她也只好尽快入戏,说:“既是因我而伤,我来照顾,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