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遙的睫毛跟著顫了顫,臉、耳根、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隱隱發燙,她壓根不敢睜開眼去看對方,只好將搭在他肩上的手扣得更緊些。
起先,她只是毫無章法地慢慢磨吮著他的唇,或咬或啃,很是生硬,還時不時在他上唇咬一下,發出些曖昧不明的嘬嘬聲。
都說興是最好的老師。
那沒什麼事會比跟程青盂接吻更有意思了。
萬遙開始源源不斷地探索,直到找到其中的樂,動作也柔得跟一汪水似的。
她冰涼的指尖就抵在程青盂的後頸脊椎,逆時針打著圈兒輕輕撫摸著。就這樣含著他的唇瓣,斷斷續續地吻著他,就像是在品嘗奶質綿密的冰激凌。
……
唯一遺憾的是,程青盂從始至終都沒有回應過。但他也不制止她的動作,不排斥,不主動,不迎合,任由她緊緊摟著,深深吻著。
那股木質茉莉香在體溫的加持下越發清冽好聞。
直到萬遙的呼吸凌亂,挺起的腰微微發顫,只好趴在他的頸窩輕輕喘著氣。她急,也煩,更熱,接著毛毛躁躁地抬起頭,胡亂在他唇邊咬上幾下,每一下都帶著懲罰的意味。
「程青盂。」
萬遙鬆開他,心裡痒痒的,渴望得到他的回應,眼眸跟注了水的玻璃珠似的,霧氣四起。
程青盂面色如常。
兩人的狀態簡直天壤之別。一個面色潮紅呼吸不均,一個鎮定自若還是聖人。
「親夠了?」他還是任由她勾著脖子。
男人眉眼裡正氣像極了坐懷不亂的苦行僧,讓臉頰滾燙、微微喘息的萬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她竟這麼沒有魅力?
萬遙有些茫然地搖搖腦袋,纖密的睫毛也跟著顫顫。
程青盂目光深深地看著她,輕笑一聲:「那你繼續?」
「不用了。」
萬遙虛虛抬起手臂按太陽穴,接著滿臉鎮定地擺了擺手,陰陽怪氣道:「親塊木頭也沒什麼意思。」
「木頭?」
這下換程青盂臉黑了,嗓音也更沉了。
萬遙瞥向被她啃腫的那張唇,「嗯,木頭。」
程青盂的胳膊搭在沙發背緣上,覺得有些好笑,「那某些人除了能親木頭一臉口水,還能做什麼?」
「……」
萬遙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程青盂這老小子在質疑她的吻技?虧她剛剛還吻得那麼賣力!
「行,再來一次。」
她今天還非得把木頭親出反應來。
程青盂垂眼打量著她,迅伸出兩指抵在她的額頭,將人擋在憑空多出的那條楚河漢界線之外。
「你還敢再來一次?」程青盂淡淡道。
「有什麼不敢?」她問。
「得寸進尺。」他冷冷將她推開。
萬遙聽見這句話自覺地撤回了臉,視線依依不捨地離開他的唇,聳聳肩,無謂道:「小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