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店离得不远,章曼拽关?书?桐跑过去。
还隔着一段距离,凭空一记玻璃碎裂声砸下来,紧跟着,男人的爆喝声震着人耳膜:
“你他?妈要不把东西?交出来,下次老?子就带人上你家搜去!有本事?你就藏着,躲着,老?子看?你能威几时!”
“靠。”
章曼低骂一声,松开关?书?桐的手,拔腿跑过去。
关?书?桐在后面跟着,机警地张望一眼。
工作日,烧烤店生意挺一般,也可能是仅有的几个?客人,因这一出而被赶跑了,倒是围观的人有好几个?。
店内站着两拨人,仇野跟四个?男生是一拨,对方则有三个?,每人身上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和淤青。
手里都抄着家伙,或是玻璃酒樽,或是扫把椅子,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肩上扛着一根棒球棍。
几套桌椅都被掀翻了,菜肉盘子洒一地,冰箱冰柜也被砸到碎裂,玻璃渣落得到处都是。
店老?板心痛不已?地站在角落里干着急,囔囔着:警察怎么还没到。
心有灵犀似的,红蓝色灯光闪烁,从街道另一头远远驶来。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关?书?桐回头看?一眼,再把目光调回来时,扛着棒球棍的那三人互相对一个?眼神,识相地往烧烤店外走。
为首那个?用粗短手指指着仇野,给他?一个?威胁的手势,仇野冲他?竖中指。
男人冷哼一声,目光打他?身旁忧心忡忡的章曼身上滑过,压低了鸭舌帽帽檐,跨出烧烤店,大步离开。
直到这时候,关?书?桐才不紧不慢地踱进店里。
“你怎样?”
章曼紧张兮兮地问仇野。
仇野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渍,没吭声。
他?旁边一男生慌了神:“我们要不要也跑?警察过来了。”
可他?说出这句话时,已?经晚了。
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刚到店门口,老?板就迫不及待地上前说明?情况。
这一晚注定要消磨在警察局。
这事?儿和关?书?桐、章曼无关?,但因两人都出现在现场,并且跟仇野有点关?系,所以免不了要做笔录。
差不多了,警察便放人了。
仇野他?们可没这么幸运,又是做笔录,又是接受批评教育。
从局子出来,已?是半夜三更,人烟死寂。
他?们在公交站台边,等待网约车到来。
老?板店里的损失还得赔偿。
章曼想着,几个?人把钱凑一凑。
仇野却说,他?一个?人来担。
章曼有点恼:“你哪还有钱啊?不是说……要把你爸欠的最后一笔高?利贷还清么?”
关?书?桐心里算盘打得挺响,“我这儿还有点钱,需要么?”
仇野倚着站牌,朝她看?一眼。
关?书?桐坐在上了绿漆的长凳上,和他?们这群人不一样,一身量体而裁的英萃私高?校服,干净整洁,熨帖挺括。
她从来都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
仇野没接受她的提议,脑中不断回顾那三人出烧烤店的片段,在思考,在琢磨。
他?说:“倒是有别的地方需要你。”
“嗯?”
她终于回过头来看?他?。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