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从桌上提过茶壶,将杯里的茶水倒掉,添上白开水。
再将手中的药瓶盖子打开,白色的药粉遇水便化成紫色,小玲将帕子放进杯中,再拿起帕子沿着郑书邦的脸轻轻擦拭。
此时的郑书邦一脸死灰,不再挣扎,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地上的外室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暴露了,今日来的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认识他们?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难道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吗?
很快小玲便将郑书邦的整张脸抹上药水,长公主走过来,握着婉晴的手道:“你教我怎么揭开这层皮,我要亲眼看看他到底是谁?”
婉晴虽然担心长公主,但是同意了她的请求,示意长公主的手从脸的边缘开始轻轻揉搓,不一会儿,原本紧贴皮肤的面具开始显现。
长公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自上往下,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被取了下来。
再次看到眼前的这张脸,长公主晃了晃身体,婉晴双手紧紧的抓住她,给她力量。
惠妃也看清了郑书邦的真实面貌,原来是死去的驸马孙启庭。
“哈,哈,哈,你居然骗我。你把我骗得好苦,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长公主像是疯了一样,从侍卫手上夺过佩剑,朝孙启庭砍了过去。
她到底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第一剑刺偏了,刺中了孙启庭的肩膀。
长公主抽出剑,还想刺第二回。婉晴拦住了长公主,在她耳边说道:“皇姐,这对奸夫淫妇欺骗你的感情,实在可恨。你就这样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皇姐,你应该把他交给刑部,找出证据。孙启庭假死,还和别人通奸,欺骗您,两罪并罚。按律将会把他流放到北方的黑海做奴隶,一辈子当牛做马,永远不能翻身。”
“在流放之前,会在他脸上刺上罪奴两个字。再给他施一些像夹手指,拔脚指甲,穿琵琶骨之类的刑罚,这样可比死有意思多了。”
惠妃:妹妹,你的花样真多。像驸马这样的臭男人,让他死确实太便宜他了。
孙统领:我的主子呦,你哪知道这些多。你要是去刑部审案,一定能让那些硬骨头全都招供。妈呀,千万不能得罪她,否则没有好果子吃,幸好我对主子表了忠心。
婉晴听着两人的心声,没有怪他们,遇到胆小的人,只怕被她给吓哭了。
长公主转过头,抱着婉晴,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哭得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婉晴一边拍着长公主的肩膀,一边示意孙统领将人押下去。
外室和驸马生了两个儿子,正在江洲书院上学,没有在庄子里。
按大魏的律法,他们的儿子,也要跟驸马和外室一起流放黑海。
若是放虎归山,只怕这两个孩子会对长公主怀恨在心。但若是因为自己引出这桩事,牵连无辜之人,又有违天道,一时间婉晴无法下定决心,怎么处置两个孩子。
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由她和小玲出面,抹去这两个孩子所有的记忆。让他们待在自己的庄子里,做两名普通的管事。
哭了一场的长公主,慢慢冷静下来,她松开婉晴,用帕子擦干净脸。
在抱着长公主的同时,婉晴用灵力抹去了庄子里所有人关于两个孩子的记忆。
现在只有她和小玲知道此事,书院那边好解决,等会回了行宫,她们便赶去书院,抹掉书院里的人对两个孩子的记忆。
婉晴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小玲,小玲表示理解,也愿意陪她一起去江洲书院。
长公主站起身,给婉晴郑重行了一个大礼:“今日之事,多谢妹妹。你说的不错,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们。今日天色晚了,明日我便回京,奏请陛下为我主持公道。”
婉晴点点头,安慰她:“皇姐,昨天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妹妹要恭喜你重获新生,从此可以天高地阔,追求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