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過飯,跟林如海去了書房聊天的時候才知道,這次賈敏懷孕,其實是林如海被人算計,著了道,這才意外懷孕的。
原來,林如海對鹽稅的把控,動了鹽商的利益,這些人就想將林如海拉下馬,至少也要讓林如海與他們坐到一條船上。
能把人拉攏住,無非就是錢、權、色這三樣,錢財,對於五代列侯,還迎娶過公主的林家,人家會在乎那仨瓜倆棗的?最主要的是,林家人口單薄,錢再多也沒用啊。
權,林如海現在本身就是地方大員,除了總督之外,這裡就他官職高,而且,人家還又賺了個侯爵,總督見了也得先行禮問好,他們就算想幫著疏通往上提拔也沒有那個本事。
那就只有色了,雖然稍微有些門路的都知道林家為了避免亂家之禍有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可,哪個男人真的沒有偷腥的心思?
再說,他們又不是一定要林如海給人個名分,到時候連帶著送個宅子讓他養個外室就行唄,這樣還更能激起男人的興兒。
俗話說得好,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都是個賤皮子,真要是整個妾室納進門,說不得鮮勁兒一過,也就不上心了。
反倒是這樣背著妻子,安置在外邊兒的解語花更能引得男人惦記,到時候讓這解語花給吹吹耳邊風,那還不是就那麼回事兒了?
於是,這些鹽商就請林如海去商討今年鹽課鹽引比例問題,將人請到了甄家賣出來,現在在秦淮河上的花船上。
林如海一開始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想,滿腦子都是怎麼跟這些鹽商周旋,舊年鹽引跟出鹽量是一比五,也就是說,這些鹽商花一斤鹽稅,會賣出五斤鹽。
後面林如海接手後,第二年就強勢的變更為一比三,之後也一直維持這個鹽稅比例,沒有辦法,鹽商,說白了也是商人,沒有利益誰會幹。
如果逼急了,這些鹽商不出鹽,或者把鹽賣的極貴,老百姓無鹽可吃,那可就逼死百姓了,所以,不得不默認這些鹽商光明正大的漏稅。
林如海的強勢,直接讓鹽商損失兩成利潤,可不是小數目,但又恰巧踩在了底線上,這就讓這些鹽商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但也還是希望能恢復原本的鹽稅比例,自然是每年都要鬥智鬥勇一番。
結果就是,他們一落座,山珍海味就擺了上來,然後就是讓那些調、教好揚州瘦馬上來又是獻舞又是勸酒的,其中還有揚州第一花魁,號稱江南第一美人的小丹紅。
對於這些煙花女子,林如海雖然看不上,但也知道一些規則,這裡的鹽商都是豪富,慣是喜歡這些,既然是跟鹽商談判,自然也不能太過卷了人家的面子。
所以,他只是不去理會身邊的女子,卻也沒有直接將人呵斥走,權當是一旁伺候的丫鬟了。
但他這邊兒的態度卻讓那些鹽商看到了希望,一個個暗地裡擠眉弄眼兒的,都覺得林如海也不過是個表面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互相發出一陣陣心照不宣的笑聲,也不入主題,這談判,誰先出價誰也就落了下風,林如海自然不會先開口,也就順勢跟這些人喝酒說閒話。
可林如海哪裡知道,這裡的酒,都是有助興的東西,尤其是他的酒杯里,更是多加了一些量,等林如海察覺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林如海怒極,一把掀了酒桌,然後讓跟來的隨身小廝護著自己,快回去找了賈敏,折騰了一夜才消了火。
甚至還因路上為了保持清醒,讓人往自己身上淋了好幾次冷水壓制,第二天就病倒了,所以,一想起這事兒,林如海就火大,甚至想要直接殺了這些鹽商。
也不僅是因為這個算計讓林如海失了面子,要不是他被奪情,又在醒來的第二天,就立馬快馬加鞭,直接上了請罪摺子,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真被人給捅出去,一頂孝期淫、亂的帽子扣下來,足夠林如海仕途盡毀。
林玉軒坐在椅子上聽完事情經過,那也是氣的渾身冷氣外冒,甭管是不是任務世界,林如海跟賈敏那都是他的生身父母,對他更是好的沒話說,在他眼裡,就是親生父母。
自己的父親遭到算計,還是想要給自己的母親帶草帽,這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林玉軒眯了眯眼睛,半晌之後說道:「爹,這些鹽商敢這麼無法無天,說白了仰仗的無非就是手裡有鹽罷了,如果朝廷掌控了足夠的鹽,那這些鹽商是不是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林如海嘆息道:「鹽場都是被那些鹽商把控,一旦惹急了,那些鹽商會立馬將所有的鹽都推進海里,他們還特別心齊,只要一家這麼做,其他人家就會一起做。」
「等朝廷煮出來足夠的鹽的時候,百姓早就因為缺鹽活不下去了。」
林玉軒擺擺手道:「爹,兒子曾經看到過海鹽鹽池的建造方法,建成之後,可大量獲取海鹽。」
「另外,為了避免鹽商使壞,可以先囤積礦鹽,到時候用以解決修建鹽池期間的百姓吃鹽問題,這以後就不必再擔心被鹽商掐脖子,也不用擔心百姓吃鹽難,一斤鹽十斤米的情況,再也不會出現。」
這些鹽商一直拿百姓做要挾朝廷的籌碼,一個不高興,鹽就不出,最難的時候,百姓被逼的不得不高價買鹽,本該三文錢一斤的粗鹽,到最後達到了三十五文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