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跟賈瑚、賈珍天天說話,林玉軒現在終於把自己的口條給練靈活了,要不還真沒辦法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賈珍聽完之後,有些不解的問道:「就兩張信紙有什麼大不了的,要是叔爺爺需要,我讓大伯跟父親給送兩車過來就是了。」
林玉軒哭笑不得的道:「珍大哥哥說的什麼話,咱們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差那幾張信紙?但外祖父書房裡的紙,哪能是隨便的信紙?」
賈瑚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一拍自己的腦袋道:「我想起來了,祖父教導我的時候,曾經說過,梨香院的一草一木,尤其是書信紙張,輕易都絕不能帶出去,否則出事兒了,咱們兩府都得掉腦袋。」
賈珍一聽,趕緊道:「那我現在就去找我大伯,讓我大伯去處理。」說完,撒腿就朝東大院兒跟寧國府相連的小門跑去。
林玉軒拉住要帶著他往東大院跑去找賈赦的賈瑚,然後朝一旁打了個手勢,叫來自家的兩個貼身小廝驚蟄、夏至。
他知道,就自己跟賈瑚這小短腿兒,找到賈赦跟賈敏之後,黃瓜菜都涼了,於是他吩咐道:「驚蟄,你趕緊去悄悄跟上政二叔,記得沿途留下記號,但不要打草驚蛇。」
驚蟄抱拳道:「是,少爺,驚蟄明白。」說完,他縱身一躍,朝著賈政離開的方向追去。
林玉軒又道:「夏至,你去讓小滿和小暑過來照顧我們,讓長安跟陌風去通知大舅舅跟焦大爺爺,你等下帶著他們去找驚蟄。」
驚蟄跟夏至是貼身保護林玉軒的安全的小廝,小滿跟小暑是照顧他生活起居的普通貼身小廝,他們兩個並不會武功。
所以,夏至一聽林玉軒的吩咐,就有些遲疑的道:「少爺,驚蟄出去了,奴才再離開,加上待會兒焦大爺再帶著人手也跟著出去,這。。。。。。」
林玉軒擺擺手道:「這偌大的榮國府,暫時還沒有什麼危險能要了小爺的命,而且,一會兒等珍大哥哥回來,我們就去母親那裡,安全上你不用擔心。」
夏至想到家主留給主母留下的古嬤嬤的拳腳功夫可不弱,真有什麼事情,護住小主子跟夫人並不是難事兒,當即也就抱拳領命,將林玉軒跟賈瑚交給小滿跟小暑之後,就去辦差了。
賈敷可不是萬事不管的賈敬,也不是糊塗、無能的賈赦跟賈政,一聽賈珍的話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趕緊就去找焦大帶人跟賈赦匯合了。
賈珍覺得自己現在很厲害,想要跟著去,但賈敷這次沒有答應,賈珍有點兒不開心,賈敷對自己這個大侄子很了解。
賈敷眼睛一轉就忽悠道:「你瑚兄弟跟表弟年齡太小,我跟你赦叔還有焦大爺爺走了之後,兩府就沒有掌事兒的爺們,你得守好門戶,顧好你兄弟還有母親他們。」
果然,賈珍一聽這話,頓覺自己肩負重任,當即拍著自己的小胸脯保證道:「大伯放心,我會保護好家裡人的!」
賈敷斂下眼裡的笑意,鄭重的點頭道:「好,記住,大伯跟你祖父不在家,你就是家裡的頂樑柱,家裡就交給你了!」
不過,就在賈敷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麼,趕緊又補充了一句:「你跟瑚哥兒還有軒哥兒是賈家下一代的希望,所以,有什麼事兒,你跟你兩個兄弟商量著來。」
賈珍倒是沒有覺得這個決定有什麼問題,林玉軒跟賈瑚早就折服了賈珍,讓賈珍忽略了他們的年齡,認同他們的能力了,所以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賈敷也是沒辦法,這不這麼交代不行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別看賈瑚跟林玉軒加起來都沒賈珍的歲數大,但這腦子,十個賈珍也比不上那兩個小的啊。
他雖然不覺得兩個國公府的招牌杵在這兒,還有人有膽量過來招惹,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啊,沒看到都有人把主意打到榮國府,騙那傻子去偷國公信箋。
這信箋可不是普通的信紙,《資治通鑑》中有解釋:持有信物的外交使臣或傳送函件或口頭消息的人、宜急追信改書。
賈代善可是京營節度使,也就是說,賈代善書房中的信箋,一旦蓋了章,可是能隨時調動賈代善負責的京郊大營的兵力的,相當於臨時虎符,這不是鬧著玩兒的。
若真是這樣,那出事兒可就是大事兒,別說榮國府跟寧國府這上下一千多口人都得人頭落地,就是姻親故舊,也是一個都別想逃命。
所以,難保自己這邊兒早就被人給盯上了,發現事情敗露,怕是要狗急跳牆,拿兩個府里的人開刀。
而現在,府里能主事的,自己夫人跟弟妹,都是沒有主見的普通婦人,賈敏是外嫁女,張氏又身懷六甲不說,上面還有個不省事的婆婆賈史氏。
若這事情不涉及賈政,史氏還是能靠得住的,可一旦涉及到賈政的安危,這老貨肯定會成拖後腿的。
無奈之下,賈敷只能拿出自己的印信交給自己府上的大管家俞忠,也就是後期的寧國府二管家俞祿的爹,讓他趕緊去翰林院找賈敬回來坐鎮家裡。
賈珍是不知道自家大伯的想法,他自覺自己得了很重要的差事,現在需要跟自己的軍師們商量大事。
賈瑚畢竟是個孩子,自然也對這樣的任務很重視,而林玉軒是無奈只能努力配合著他們商量大事兒,至於釣魚燒烤的事情,這個自然只能暫時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