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瑾无端浮上些许怒气,他撇开头,冷着一张脸道:“不给。”
庞嘉雯看了看她那披风颜色是拂紫锦,顿时嘴角抽了抽。
“行吧,那我回去了。”
她摊了摊手,好似拿白若瑾没辙了。
江怀看她有些赧然地走过来,好像还挺不好意思的。到底是小姑娘,别人待她稍微冷一些她便不知所措了。
他将门口衣架上的玄色披风取下递给庞嘉雯。然后拿了一旁的雨伞撑起道:“走吧,我刚好要过定安堂去。”
庞嘉雯瞬间就活跃起来,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凑到江怀的身边去。
她自己系好披风,然后看着罩着脚后的披风啧啧两声,又抬头打量着江怀身形,认真道:“二叔真高!”
江怀嘴角隐现一抹笑意,还未展开,又听她多说一句:“跟我爹一样。”
江怀:“……”
“噗。”
张朔看着江怀突然黑下来的脸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了?”
庞嘉雯转头,不明所以地望着张朔。
张朔连忙摇头:“没什么?你们快走吧,我会照看若瑾的。”
庞嘉雯颔首,准备挪脚了。
只是当她回头时,发现江怀已经出去了。
庞嘉雯连忙追出去,嘴里喊道:“二叔,你等等我啊!”
等他们俩走了,张朔看着白若瑾那张怨妇脸,眉头皱成一团,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像是不甘被抛弃又苦于没有办法挽留,显得自艾自怜的。
他笑着扯了扯白若瑾身上的披风,却不想换来白若瑾一记刀眼。
张朔当即失笑,转头去找了干帕子丢给白若瑾,在一旁道:“连你小舅舅的醋也吃,你真是没救了。”
白若瑾听了,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十分冷漠道:“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张朔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反问:“哪好?”
白若瑾语塞,他说不上来。就好像两个人彼此很熟悉,说话时行云流水,一点也不磕巴。
尤其是……庞嘉雯撞进小舅舅的怀里也没有立即退出来,好像只是有点意外,但并不抗拒。
怎么会这样呢?
白若瑾把帕子扔了,突然就不想擦了。
如果生病就能得到庞嘉雯的优待,能让庞嘉雯忘记两人之间那些不愉快,那他就继续生病好了。
可张朔把帕子捡回来,又扔回他的身上去,出声警告道:“别作死!”
“过完年马上就是春闱了,你若是想让洛阳那些人看你笑话,那你就回洛阳去好了。”
话落,白若瑾紧缩了一下,随即拿起帕子认真地擦拭起来。
……
定安堂里,丫鬟婆子们撤了一大半。
李老夫人带着两个孙女在东暖阁里喝茶说话,周夫人进来以后神色慌张,还险些摔了一跤。
她出身书香世家,祖父曾为帝师,一家子都是见惯大场面的人物。别说只是出去看看外侄女,就是接驾也不至于会这么惊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