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猛烈咳嗽,脸上又挨了两巴掌,然后再被按在水里。
那种感觉太难受了,她胡乱挥舞着双手,在水下呜呜叫着。
“臭婊子!”
厂长老婆气狠狠的教训着夏末,“敢勾我男人!我就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夏末口里吐着水,脑皮都快被揪下来,她急忙解释:“你错怪我了!昨天是你……呜……”
但她没能把话说完,又被按进水里。
“不要脸的贱货!”
厂长老婆把她拎起来,吐了口唾沫。
“我不是……”
夏末连气息都很弱,冻得不成样子。
小乐刚刚那一下摔狠了爬不起来,只能看着妈妈被人家欺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要,不要打我孩子……”
夏末努力往小乐那里爬去,她的宝贝在哭,哭的那么伤心。
厂长老婆一个眼色,靠近小乐的一个人就要把孩子抓起来打。
“不要!”
夏末哭喊,忙抱住厂长老婆的腿给她磕头。
厂长老婆见这里已经被砸烂,人也揍得不成样子,总算出了一口气,肥胖的粗腿踩在夏末手掌上,仿佛轻轻一碾就能踩断,她说:“拿我的钱还敢做这种丑事,黑心肝的东西,钱呢!给我拿出来!”
夏末疼的狠狠咬住嘴唇,但她没有喊一声,她刚刚的求饶是为了儿子,为自己,不需要!
她什么也没做错,她有尊严。
她现在只希望这些人能够立刻离开她的家。
她指了指里间的床说:“我去拿给你。”
可有人手脚比她快,从床下翻出那个铁盒子,哗啦啦把里面的东西都抖了出来。
宁之远的手帕,他送给小乐的蛋糕上的蜡烛,东西不多,却件件是她所珍惜的。
厂长老婆过去数了数,除了自己给的一千块钱外,还有几百块是夏末之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救急钱。
“什么破烂货!”
她把地上的东西用脚都踩了踩,然后带着人离开。
一场吵闹结束,山上又变得如同往日的宁静,并且静得可怕。
夏末站不起来,爬过去想抱抱自己的孩子,可她浑身湿透,只能离得稍远一些对小乐笑笑。
那个笑容难看又扭曲。
小乐不管不顾的往她身上扑,哭的嗓子都哑了。
夏末的怀中因为小乐而温暖起来,她一瘸一拐的把孩子抱到里间,靠着床坐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把东西捡起来。
手帕脏了,洗干净就行,可那个漂亮的蜡烛,被踩坏了。
夏末不敢让孩子看到这个,忙扣住了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