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白皱眉:“我印象里并没有这样的人。”
占卜师好心提醒:“您要不再想一想呢?”
听到这句话,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身边熟人的面孔,只是再怎么想都觉得很邪门,更何况实在没有哪一个姑娘让她印象深刻。梅莱芙?明显不符合。
——他身边哪儿来的姑娘?
江屿白神情有些微妙:“你确定是我的妻子?”
占卜师肯定道:“那当然,只有真真正正的灵魂伴侣,我才能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羁绊。”
江屿白摇头:“很遗憾,我并没有找到身边符合的。”
不等占卜师说话,小维便按住水晶球,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它:“你的占卜不准。”
占卜师登时慌了,连忙抓住他的手:“你松开!我的占卜是基于现状的揣测,他就是有这么多桃花,你嫉妒也没用!”
“我没有嫉妒,是你在骗人而已。”
小维语气十分不善,“别的占卜师从来不会像你一样故弄玄虚,你水晶球上呈现的画面那样混乱无序,连一丁点秩序都没有,这怎么可能是占卜师应该有的水平?这是你自封的吧?”
“你!”
占卜师气急败坏,“你以为谁都稀罕圣殿发的那个破证?我可告诉你,我的占卜从来没有出错过,就算有问题,那也是他有问题,我的水晶球不可能出错!”
“你一会儿说第一个是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一会儿说第二个是爱到深处嫉妒又谨慎的妻子,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小维呛了回去,拦在江屿白面前,“再学几年占卜吧,等你能力提升起来再来骗人,不容易露馅。”
占卜师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可为了维护自己招牌她还是执着地重复:“每个人的实际情况不一样,有的人适合找一个相伴一生的伴侣,有的人就适合找好几个,你一点都不懂!”
小维转身拉着江屿白就走。
江屿白回头时,水晶球里的黑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白影。那白影并不是凭空出现的,在水晶球中央盛开了一朵白色的花,落地时带着小巧的果实,光芒温润明亮,而白影坐在旁边,轻轻拢住那朵花。花蕊是黑色的,像沾上了墨水,从花蕊逐渐扩散到花瓣。
再多的就看不到了,江屿白收回目光,自然没看到水晶球里的情景。
那颗水晶球里两道光影渐渐交融,难舍难分,水晶球上登时又起了迷雾,一片斑驳。
小占卜师抱着水晶球陷入极大的震撼中:“什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的预言这么奇怪,原来他的两个妻子是同一个人?!”
街道上又没了人影,占卜师望着空荡荡的路口郁闷地捧着脑袋:“真是的,今天又没开张,再这么下去我到底什么时候才攒得够魔矿啊。”
这里人信占卜的不多,懂占卜的也只有几个,愿意听她唠叨的少之又少,比起魔矿,她平时收到最多的只有些不够精巧的魔器,廉价还破旧,卖不了几个矿。
她前几日占卜过自己未来几日的运势,昨晚睡觉时总觉得有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怎么也睡不着,便干脆来铺子上摆摊。
平时这么早没有人会过来,没想到恰好碰到两个人。虽然觉得他们行事有些奇怪,但她觉得可惜,怎么就没把他们留下来,说不定能赚一笔。
她心情烦躁,干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没想到听到不远处有说话的声音。
仔细一听,声音分外耳熟。城里的人大概没人没听过索恩管家的声音,又尖又细,很有辨识度。
这会儿,管家好像在劝着什么。
“殿下,这种琐事您为什么还专门过来一趟?我这边的人马绝对手脚麻利,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反叛党。”
另一道声音鄙夷道:“你懂什么,我来根本不是为了反叛党的事。”
“那您……”
“不用你多说,闭嘴。”
占卜师眼前一亮,这不是送上门来的生意吗?
:掀桌子
趁着他们路过的时候,占卜师挥手招停他们:“客人客人!您等一等,别急着走,在我这儿占卜能解决您心中的烦恼!”
索恩脚步一顿:“什么东西?”
占卜师开心地推销:“是运势与姻缘哦,看看与您未来紧密相连的人到底是谁!绝对很准确哦,不准不收您魔矿!”
那颗白蒙蒙的水晶球被举到他的面前。他从中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正是他想碰运气找找看的蓝眼黑发的血族。
砰——桌子被他一把推开,占卜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桌子砸到,疼得她手肘抵着桌子,弯腰疼得直喘息。
前面索恩面色不善,咄咄逼人:“你的意思是,我的运势全与他相关?”
管家连忙拉住他劝道:“哎呀,您不要大动肝火,跟这么个小姑娘生气,不至于!占卜这种东西说来就是好玩儿,当真就没必要了。”
索恩冷冷道:“我看她倒是挺认真的,不是号称很准吗?”
占卜师咬牙,语气缓了很多:“您不用生气,我的水晶球绝对准。”
又是一声闷响,桌子彻底被掀翻。小占卜师仓惶跌倒在地,水晶球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圈,沾染了些尘土。索恩将水晶球拿了起来,望着里面的背影多了几分兴味:“有意思。”
水晶球在他宽大的手掌中间像一个小巧的玩具,随着他动作而动,看得人心惊胆战。
占卜师本来在害怕,但一想到自己全身家当都押在水晶球上登时强撑着站起来:“殿下,它材质很脆弱您小心划伤手,不如还给我吧……”
索恩晃了晃水晶球瞥了她一眼,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