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蒹葭信步走去田野里。
远远的,她就看见绿油油一大片一大片的麦苗,许是上梁时的那一场雨,把每一棵麦苗都洗得青翠欲滴,给这个本该是万木萧疏的秋天,增加了一份生机勃勃。
林蒹葭在一块一块的麦田间徘徊,其实她也并不懂得现在这个时间麦苗应该长到多高,只是这么多块田看下来,她现了一个问题。
第一天种的的麦苗最矮,反倒是最后一天种的最高。这是为什么?难道不应该是先种的先长,先种的最高才是啊。
走着走着,远远的就看到狗剩他爹带着一群人正在麦田里拔草,其实也就是一些草芽,以林蒹葭来看,它们此刻对麦苗的成长造不成任何影响。
可是,林蒹葭也知道,这些麦苗是农民的宝贝蛋子啊,他们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给它们,让它们好好长大,怎么能允许野草来欺负它们呢,是一定要斩草除根,必须拔掉的呀。
“温大叔,你们在拔草啊。”
林蒹葭远远的就和狗剩爹打招呼,狗剩家和老村长家是本家,只是已经隔了无数代,孩子起名都随意了,不守着一个字了。
“是啊,蒹葭丫头,你怎么一个人走到这来了,地里风大。”
狗剩爹对林蒹葭是真心的关爱,因为他知道,他们这一个村的人能有今天的这一切,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是最大的功臣。
这就是世间百态,有人满心感激,有人全心嫉恨。
“温大叔,我来看看麦苗长得怎么样,我想问问您,为什么后种的麦苗反倒长得高。”
有问题就要问,搞明白有利于以后的展。
“蒹葭丫头,这事你问我就问对了,你去问老村长他都不知道。”
狗剩爹神气活现的说:“你提供的麦种估计是淋雨了,种到最后一天,麦种都芽了,芽的麦种出苗就快,所以长得高啊。”
“这最后一天的麦种都是我管的,我看得最清楚了。”
“温大叔,我明白了,你真是个种田的好把式。”
听得狗剩爹这么一说,林蒹葭也明白了,以后若是想让麦苗早几天出,就先浸泡麦种芽了再种。
狗剩爹听得林蒹葭夸他,挠着脑袋,嘿嘿嘿的笑了。
林蒹葭和狗剩爹告别后,就返回了村子,吐了一场,早饭都吐光了,又忙乎了这半天,还走了一阵子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路上遇见几拨外村的妇人,估计是来看盖房子和麦苗的稀罕的。
房子盖的也稀罕,麦苗更稀罕,这天都快冷了,麦苗才长这么高,是要留着喂牲口吗?
林蒹葭不认识她们,也不想理会,可是那些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叽叽喳喳,而且好像还是指着她的肚子,让她不得不怀疑她们是在编排她什么话。
说就说吧,再难听的话也听过了,还在乎多她们这一两句?她只想回家去吃饭。
“诶呦,这不是林姑娘吗?我说怎么看不上我家小子呢,这是有身子了?”
林蒹葭认得这个老妇,这是王家村王老实的老妻。此刻她像一只闻到味的狗,围着她转圈,盯着她肚子看。
三个半月,因为孩子多,这时候已经有点显怀了,不过,别人多半也就认为胖了点,可是这些人分明是意有所指。
“也就是小榆树村的人把你当宝,我儿子远远的看一眼都不行,不就是个破烂货吗?说说吧,哪来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