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不说话,这让我有点心虚,又补了一句:“等到雨停了我就把笔记本还给你。”
然后她淡淡地说:那好吧。
再然后,我觉得开心,笑了。
认得多少种植物又如何?出院那么久,听过那么多自己的过往,其实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但今天走过的路,看过的景象,陪在我身边的人,都会成为未来的我的新记忆。
第38章把生活理顺
尽管隔三差五就要给吴霜当司机,但我依然选择开车通勤。一来既然有车就用呗,二来还能捎上袁苑桉,也不浪费。
有时外出办事,过了下班时间还没回公司,就得拜托袁苑桉把车开回去。如果恰好我也差不多办完事了,她还能绕个道接我。
为此我还多配了一条备用车钥匙给她。起初她不愿意接受的,我就把备用钥匙放在林乐喜那儿。于是,当需要她帮忙时她就得去找林乐喜。这样很麻烦对不?结果当然是没两回她就收下备用钥匙了。
其实袁苑桉建议过选公共交通。我一个打杂的助理,开车上班容易惹同事谈论。可是我随她挤过几回早高峰的地铁,实在不是个愉快的过程,晚高峰也同样如此。况且,两边离地铁站都不近,步行还费时。不就选个更优的通勤方式而已,又何必在意同事怎么看?
不过我没提这些,只用了一个更简单直接的理由:已经一下子交了半年的月保费。
为此她还说我上班不是为钱而是为消遣。表面上是酸的语气,其实是无奈我没有量入为出的常识写字楼停车可不便宜。
我跟她解释没多少钱,实际上整栋大厦都是瑞筑地产的,停车有员工优惠。她不喜欢花钱大手大脚我还是知道的,所以还即刻算了笔账:两人份的交通费加上她经常加班的打车费,开销甚至比停车月保还高。
嗯,从吴霜那儿学来的说服技巧还挺管用,这个助理没白当。
对了,后来很快我就现这笔账算错了,她加班晚了依然得打车,而且是可以报销的。不过既然当时她没戳穿我,那就将错就错,不提。
家里的车库也该恢复原本用途了。我不想让楼下的知道我是房东,叫中介欧小姐通知一楼二楼的租客们领走车库里的杂物。
动作也蛮快,过两天,我还在下班路上就接到欧小姐电话,说有用的已经领走了,余下的都是不要的。她说我等我确认过之后,就找人来清理搞卫生。我说不必了,这些我自己来就行。
现在这些事对我来说都很简单。助理工作其中一部分就是给老板处理生活杂事,找人来收废品再搞个卫生,不过是两个电话的事。
对了,趁着周末,还顺带把车库的墙重新刷了一遍面漆,换了亮一点的感应灯,还找工人加装了高压水泵枪和排水。你别说,自己洗车真的挺解压虽说我也没什么压力。
把灰尘冲洗掉,再把水迹擦干,变得干干净净的就有种安心感。
用上焕然一新的车库当然方便多了。至少不必大冬天还要在冷风里走上一段,下雨也不影响。
若哪天我和袁苑桉都按时下班,回来停好车,网上买的菜就已经送到。提上楼就可以煮个晚餐,可比叫外卖节俭,还健康。
就这样,一点一滴,慢慢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理顺。莫论以前如何,现今我也可以像这城市里的大部分工薪族那样,认真经营生活。这感觉比无所事事来得踏实得多。
人与人的关系,好像也并没有想象中难,一天一天积累下来,就会变融洽。公司的同事也认识了一些,有时大伙订下午茶也会叫上我如果我没外出的话。
楼下的邻居倒是见得不多,除非她们加班,才有可能会遇上。周末走出阳台,有时会看到艾给院子里的植物浇水,有时是卓曼。
后来我现规律了,周六和周日,她们每人管一天,也不是固定的,反正就是错开。
我不知道她们的关系有否继续,又或者已经终止。答应了保密的,当然就不会再八卦。
倒是打游戏的时间难免有所增长,毕竟开启了就会惦记。
游戏主机依然在客厅,手柄交给袁苑桉保管。只有她在家时才可以打游戏,这条规矩一直没变。
只是她挺忙的,老是要加班写方案改方案,不太有闲工夫在客厅陪我。于是地点挪到了她房间,用掌机照样可以游戏,而她则在电脑前处理工作。
当然咯,为了防止沉迷,掌机也是由她保管的。
我原以为她私人空间不喜接待外人,其实我想错了,她对这事很随和。甚至坐她床上打游戏都可以,毕竟房间里唯一的椅子通常被她占据着。
每每到了周末,林乐喜无事就会找我去道场练习,毕竟剑道这活动需要对手。练习剑道也不为什么,纯粹只是当作健身。在挥洒汗水之间,我确实又找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然而这仅限于剑道。
除此之外,我没有想起过任何一张脸或任何一个场景。
袁苑桉也会来道场,也会换上道服,但她从不曾拿起竹刀,只是静坐在一旁观看。这让我们的对练有了唯一的观众。
有观众自然会练得卖力些,林乐喜打出漂亮得本时还会向袁苑桉炫耀求夸奖。她这种乐天的人得到夸奖就会表现得沾沾自喜,惹得袁苑桉忍不住损她两句。
这显得关系挺好的对不?所以偶尔我也会尝试学她自夸,但先不服气的却是林乐喜,然后才是袁苑桉搭腔,一来二去最后被呛的还是林乐喜。
有时嘻嘻哈哈间真的会生出一些错觉,仿佛我们三人相识已久,一直都是这样一起消磨闲暇。
之前诓林乐喜调查“好像有个重要的人”
,她还在忙活。实在不忍心看她为这瞎掰的线索瞎忙,就劝她别查了,有时间还不如多接几个有报酬的委托。
我特意挑袁苑桉也在场时说的这话,就是想绕个弯让袁苑桉开口,毕竟当时是她要求我打的电话。
袁苑桉却跟林乐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