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我这话问得有点急,她看了我一眼,才说:
“……不出门的人。”
“我真的有社交障碍?”
粥打开了,碗里的热气冒出来,袁苑桉把碗盖放到一边,才说:
“谁说的?”
“林警官说的,她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没有这种事。”
“那么说,我还是有别的朋友的嘛。”
“大概吧。”
“大概?”
“我不认识你其他朋友……我们不算熟悉,中学毕业后就没有联系过,直到两年前偶然重遇。”
两年时间也不算短。所以,她跟我到底是熟,还是不熟?
袁苑桉把边桌挪近,把皮蛋瘦肉粥推到我面前,又拆开塑料勺的包装袋递过来。
“能自己吃吗?”
“我试试。”
我以为自己能行的,然而这斜靠着的坐姿,加上我那还不太利索的手,实在有点困难。
最终她又把边桌挪开,端了碗,舀了一勺粥喂给我。
“好烫!”
“你还是一点热都吃不了。”
她说了“还是”
,那就是她早知道我怕烫的嘛,还说不熟呢。
热粥倒回碗里,又从表面舀了半勺最凉的。我以为她会像常见的那样吹一吹,然而她没有,只是捏着勺子晾了一会儿,就喂进我嘴里。
还好,这回不烫了。
但碗里的粥还是很烫的,于是这个进食过程就变得缓慢。
林警官刚刚坐过的张椅子就在不远处,但袁苑桉并没有拉过来坐,她就这么站着,弯下腰,端着碗半勺半勺地喂。
因为弯着腰,白衬衣开着V口的领子就垂下来一些。从我的角度,视线就那么刚刚好能扫进去,她内衣的颜色,和墙壁的那种浅绿几乎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