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显然,玄霄方才那一剑手下留情,只是迫退云天河,却并无伤他之意。
“不放下剑,休想走——”
云天河满心不甘,刚要挥剑再上,忽然两臂一阵酸痛,剑尖陡沉,已是拿捏不住。
他还想强撑一试,身后伸来一条温软的手臂,拉住了他。不知何时,柳梦璃已从幻瞑界中走了出来。
“云公子,你不是他的对手。”
柳梦璃哀声道,“我们快走,双剑的束缚已经除去,幻瞑界入口马上就要消失了!”
云天河望着远去的玄霄和夙瑶,却因为那一句菱纱在等你,愤怒而痛苦地转过身去,朝着菱纱的方向奔了过去。
暮日沉沉,昏黄惨淡的天幕下,云天河抱着韩菱纱,拖着沉重脚步,身后缀着同样沉默悲恸的慕容紫英和柳梦璃,随着紫雾一道缓缓消失。
冷……就像是被关在了冰洞里,全身的骨头好像都散了架……我的病,又犯了吗?
韩菱纱最后的意识还是玄霄和云天河的对阵,她的心一下揪了起来,一定不能让天河分心,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能就这样睡过去……
“菱纱!菱纱!”
韩菱纱轻睁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柳梦璃那张虽沾染了些许风尘,却依旧秀美绝伦的面庞。只是,她看上去好忧伤,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难过的表情……为什么?是因为自己吗?
“菱纱,你终于醒了!”
柳梦璃的声音中带了些许欣悦,可脸上
的神情,却是沉痛异常。
韩菱纱向四周看去,只见自己正躺在一张紫晶制成的床上,身下松松软软的,像是垫了什么东西。柳梦璃就站在床前,关心地看着自己。
她缓缓坐了起来,轻轻晃了晃胳膊,还好,体力好像已恢复了小半,全身也不像先前那么冷了。
“真对不住你们,我的病好像又犯了……玄霄他们可是答应中止这场争斗了?”
柳梦璃眼中泪光闪烁,轻轻点了点头。韩菱纱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这么一来就可以避免伤亡了,是她近期以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只是在瞧见柳梦璃那神情时,她仍是觉得有些奇怪,转头看去,见房间中只有自已和梦璃两人,不觉问道:“天河呢?还有紫英,他们在哪里?”
“大家都还在幻瞑界,紫英去处理怀朔的后事了,他说要把尸体火化了,将骨灰带回怀朔的故乡……至于云公子……”
柳梦璃的语音渐转悲恸,凄然道:“菱纱,你体内的冰寒之气很重,他方才一直在运功替你驱寒,好不容易见你有些起色之后,就让我把你送到这里休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
听完柳梦璃说了刚才发生的事,韩菱纱的脸上仍是一副平静淡然的神情,她轻轻地笑了笑:“他就是个呆子……”
“菱纱,你的身体……”
“没事的,别担心我,我刚才不是
都告诉你了,我们韩家人注定都是短命的,所以对生死之事,已经看的开了。虽然,临到自己头上,还是有点难过,但是真的没什么。”
话虽如此,她稍稍低垂了眼睑,掩去了眼底那一抹黯然,随即又飞快抬眸,强撑起精神:“好梦璃,带我去看看天河吧,我不希望他因为我,一直难受下去……”
刚出房门,韩菱纱一眼便望见了大厅中那个悲伤的背影。
云天河默默地站在一块巨大的紫晶石前,紫晶上倒映出一张痛苦得近乎扭曲的面容。
韩菱纱一顿,轻轻松开了梦璃搀扶她的手,转了神情,叉腰冲着背影喊:“喂!天河!”
云天河垂首而立,如同泥塑木雕般站在那里。
韩菱纱微微一愣,又提高了几分音调喊道:“天河!”
见他仍是一动不动,不由眉头一皱,火气上来,蹬蹬蹬跑到他背后,狠狠地痛击一拳,“云——天——河!!!”
云天河痛得一咧嘴,转过身来,看见韩菱纱怒气冲冲地站在自己面前,微微一颤:“菱纱……好痛啊!”
“怕痛就应该早点回答我!”
韩菱纱佯作生气,挥了挥拳头示威。
云天河呆怔地看着她,想勉强笑笑,脸上却是哀痛不胜,哪里能挤出半点笑意?
韩菱纱盯着他的脸庞,秀眉颦起,哼了一声,生气地道:“干什么一脸哀怨的样子,我长得有这么不堪入目吗?!”
云天河伤痛难抑,低声嗫嚅道
:“菱纱,我、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