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惜的语气冷的发寒,还有几不可查的颤抖,傅寒瑾诧异,安慰的话堵在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陆语惜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傅寒瑾将那件并不厚的衣服轻轻披在陆语惜的身上,压低声音坐在陆语惜身边,仔细端详着陆语惜的睡颜,不舍得睡去。
或许只有在她身边,才不会一直紧绷神经。
母后去世那天,是他人生最黑暗的一天,也是遇见她的开始。
她如一束微弱的灯,照进他内心的黑暗与孤寂,温暖了年少的他。
尽管傅寒瑾给陆语惜披上衣服,但还是被冻醒。
“你还病着,怎么把衣服给我了。”
发现傅寒瑾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在她身边守了一夜,她赶紧把衣服还给傅寒瑾让他穿上。
不经意碰到傅寒瑾的手,冰凉的快要赶上死人了,陆语惜拢紧傅寒瑾的衣服,若是可以,她甚至都想把自己的衣服给傅寒瑾穿上。
本来就受伤,还脱了衣服,万一伤口裂开,受了凉,那病的就更严重了。
陆语惜担心在意他的模样,傅寒瑾不忍打破,若时间可以静止,那就静止在这一刻,让他在贪婪的感受她短暂的温情。
“现在天亮了,待在这里没有夜晚安全,追杀的人也说不定还会回来,我们先赶紧离开,你现在的样子可以走的动吗?”
陆语惜询问。
“不用!”
傅寒瑾说,“现在白天追杀的人不好动手,我刚刚放了信号弹,救我们的人快要过来了,会送你去侯府。”
陆语惜赶紧拒绝,“我们这样孤男寡女在山里过了一夜本就不好解释,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受伤了,还是快回去养伤吧,现在天亮我自己可以走回去,我们错开走,就不会传出流言蜚语。”
“陆语惜,流言蜚语不是你能躲就能躲掉的!”
傅寒瑾并不认同她的观点,“你还想的美,谁说要和你一起走了?”
陆语惜眨眨眼,“?我没有想!”
“等会儿温凌过来亲自带你回侯府,会帮你解释昨晚没有回府的原因。”
陆语惜问:“你怎么回去?”
“心疼我?”
傅寒瑾调侃,被陆语惜冷冷白了一眼,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这次来学堂不过是为了帮金萍公主一个忙,故意隐藏身份来的,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会去,我的暗卫已经会处理好,带我回京,你别担心。”
陆语惜:“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傅寒瑾和陆语惜斗会儿嘴皮子,温凌才带着人姗姗来迟,“表哥,你没受伤吧?”
傅寒瑾弹了温凌的脑袋,“我有没有事你没眼睛去看?还多嘴问。”
温凌撇开傅寒瑾的手,“我就多嘴关心你,早知道你让死在这儿了。”
说着,让下人将傅寒瑾抬到轮椅上,陆语惜看着傅寒瑾的轮椅,眼眸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