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可太冷了。
越想越覺得還是世紀好,有地暖,冬天待在家裡穿著短袖吃雪糕,現在想起那滋味簡直太懷念了。
剛才被凍清醒了,姜念這會沒了困意,她望著漆黑的房梁在想那天晚上的夢。
女主孫瑩既然沒和男主結婚,那她嫁的人是誰?
會是吳友山嗎?
外面冷風呼嘯,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姜念都沒困意,她索性不睡了,在被窩裡賴了一會後爬起來穿衣服,一邊穿衣服一邊抖,穿好後用暖壺裡的熱水摻了點涼水洗臉刷牙,收拾好後去灶房準備早飯。
她準備做點南瓜粥,再做幾樣糕點,炒兩個小菜,加上昨天的糯米糕差不多了,不過還得烙幾張香蔥餅,她發現6聿挺愛吃這個的,每次將烙的餅子都吃完了。
灶房和6聿的房間挨著,中間就隔一道牆,裡面時不時傳來咳嗽聲,都入了姜念的耳朵,她真怕再這麼可下去會咳成肺炎,熱水她都用完了,於是給鍋里添了點水,生火燒水。
等熱水開了晾一會,用搪瓷杯盛了一杯水走到6聿門外:「6聿,你醒了嗎?」
「嗯。」
屋裡傳出6聿的聲音,嗓子有些啞。
姜念抿了抿唇:「我能進來嗎?」
裡面的人沉默了稍許,回道:「可以。」
姜念試著推開屋門,門緩緩開了,天蒙蒙亮,但屋裡光線依舊偏暗,她借著傾瀉進來的天光,看到了躺在床上,蓋著厚被子的6聿,男人裡面穿著白色的薄襯衫,見她進來,坐起身靠在床頭貼著報紙的牆上,俊朗的面容有些病態的蒼白,薄唇也有些發乾。
這是在6聿在的情況下,姜念第一次進他的屋子。
許是二十多天沒有住人,即使燒過火盆,屋裡還是滲涼。
姜念拉開燈繩,看到6聿的眼睛閉合了一下,眉峰也微微皺著,似是被亮光刺的不舒服,她端著熱水走到床邊,將搪瓷杯遞給他:「喝點熱水潤潤嗓子,我做好早飯去衛生所給你買點藥。」
「嗯。」
他的聲音比剛才更啞了。
6聿伸手接過搪瓷杯,手指在姜念雪白的手背上輕
輕擦過,她手背很涼,涼意沿著他的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底,姜念見他接住搪瓷杯就鬆開了手,用剛才握著熱水杯的手再一次的觸碰6聿的額頭,是驚人的燙。
姜念愣了一下,再次試了試,看著6聿懨懨的眉眼,臉上瞬間浮上擔憂:「你發燒了。」
「我沒事。」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重複這句話。
6聿喝完熱水,見姜念扭頭走,那一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竟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女人滑膩的肌膚上幾不可察的摩挲了下。
啞著嗓子說:「嫂嫂。」
姜念轉過身:「怎麼了?」
6聿眸色漆黑,屋裡偏暗,即使是天光也照不進男人黑沉的眸底,他問道:「嫂嫂要去哪?」
姜念有些發怔,不明白6聿這會怎麼了,於是解釋道:「我去衛生所看看他們開門了嗎,不過衛生所里應該有夜班吧?」
6聿垂下眸,看了眼被他攥在掌心的一截纖細的手腕,薄唇輕抿了幾分,驀地鬆開手,說道:「我還想再喝點熱水。」
說完後劇烈咳嗽了幾聲。
姜念道:「我再去給你倒。」
她接過搪瓷杯去灶房又倒了一杯熱水,然後端到隔壁屋裡遞給6聿:「你先喝著,我去買退燒藥。」
姜念這會無比慶幸自己沒有困意,早早發現6聿發燒了,不然他也不知道要難受多久。
外面的風很大,姜念回屋裡帶上自己織的紅圍巾,縮著脖子往衛生所跑,跑了沒幾步路,沒想到在路上碰見馮梅,愣了一下喊道:「馮嫂子,你幹什麼去?」
馮梅回頭瞧見姜念,她頭髮扎在腦後,穿著藕粉色棉襖,圍著鮮亮的紅圍巾,臉蛋白嫩好看,哪裡像個小寡婦,越看越像待嫁的小姑娘:「老宋發燒了,我去衛生所給他買點退燒藥。」
姜念有些錯愕:「宋團長也發燒了?」
馮梅一聽,笑道:「咋地,6副團也燒了?」
姜念點點頭:「我也準備去衛生所買退燒藥,順帶買點感冒藥和咳嗽藥。」
見馮梅習以為常的樣子,姜念忍不住好奇問:「他們每次雪災救援回來都會病一場嗎?」
天逐漸亮了,但今天是陰天,看著還是陰沉沉的。
兩人走在樹底下,馮梅道:「倒也不是每年都這樣,前幾年的雪比今年還大,出去救援的士兵回來基本都病倒了,衛生所都忙不過來,你想想,他們一個個身子骨雖然結實,但在冬天雪地里待了二十多天,每天吃不飽穿不暖,吃的還是冷乾糧,喝的是雪水,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都被雪水滲透了,也沒個替換的,就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不病才怪,老宋說前幾天回來了一批病號,他們這批是最後回來的。」
姜念想到6聿這二十天的辛苦,更加覺得人民子弟兵的不容易。
她冷的摸了摸臉:「那我可得給6聿好好補補。」
馮梅笑道:「你這嫂子當的真稱職。」
姜念笑了笑沒說話,
和馮梅一塊去了衛生所,這幾天生病的人多,衛生所的人都是輪流值班,一個個熬得眼圈烏青,但看到有士兵或者軍人家屬過來,都會仔細詢問情況,然後按症狀給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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