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她長舒一口氣,急促的呼吸從她微張的口中湧出,溫熱的氣息在他下頜氤氳。
濕濕的,潤潤的,痒痒的。
撩動他此刻按捺不住的欲望,喉結上下滾了滾,垂眸看了看懷中的她,正好與她那渴求空氣的杏眸對視上。
多可憐,眼底都被逼出淚珠兒,動都不能動一下,快要窒息了還得自食其力,踮起腳尖來呼吸。
看她這模樣,罪魁禍的趙泠忍不住笑出了聲,心生惻隱,緊緊擁著她的雙臂稍稍放鬆。
「嗯……」他忍不住悶哼。
懷裡的人一得了點自由,就絕地反擊,尋仇報復,死死攀住他的脖子,張口就往他頸側狠狠一咬,牙齒用力壓在他頸側的皮膚上,唇齒間滾燙的溫度滲入脈絡之中,撩撥他本就沸騰的血液。
他不動,就這麼抱著她,任憑她埋在自己頸間緊咬泄憤,頸間越是疼,心口越是暖。
趙泠很清楚自己剛才為什麼會無法自持,不是因為她恰好綰了初見那日的髮髻,也不是因為她恰好穿了說喜歡他時的裙衫,更不是因為眉眼間那宛若當年的笑意。
僅僅因為,他想她了。
他隱忍太久了,從她忘卻那一日開始,直到今日,於他而言,宛若漫過了無數個冰冷沼澤,經歷過無數次的絕望。
他迫切的需要一點喘息,需要從她身上尋求一點點希望,需要她給自己一點點的回應。
哪怕那一點點的回應,來自她身體的本能,那也足以支撐他繼續。
沒有什麼比身體的反應更誠實,也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讓他心安,當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感受到,她的身體沒有排斥自己時,再多的日子,再長久的等待,他都能生生熬下去。
趙泠的手撫過她如絲綢般柔軟的長髮,一縷縷黑髮從他指間滑落,他眉眼溫柔,低眼看她,看她憤憤然地咬過他之後,瞪大的杏眸。
「放開。」
她語氣冰冷,命令道。
「好。」
趙泠終於捨得將她還給這世間。
雙臂一鬆開,吳之筱便猛地將他推開,徑直往堂內的暖榻上去。
「喝茶嗎?」
他走到她跟前,將手中已晾好的茶遞到她手邊。
「不喝!」
吳之筱別開他的手,抬眼瞪他。
只見他緩緩坐下來,悠悠地品茶,臉上竟毫無一點愧疚,似乎適才發生的所有,於他而言不過是一件極普通的事。
他的頸脖上,赫然印著她剛才咬下的咬痕,或深或淺的紅,或大或小的牙印,她越看越生氣,越看心越塞,拳頭都快攥成石頭硬了。
這廝居然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她低下頭,悶悶地揪著自己身上的披帛,心中憤悱難紓,手忍不住就要對自己身上這輕盈飄逸的披帛動手,指尖未動,一隻手就壓下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