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非要形容大概就是,他好像压抑着自己,在一个临界点上极力控制自己。
于是,栗见春奈选择了沉默。
她沉默的陪人静坐着。
沉默的开了两罐红豆年糕汤。
然后,沉默的对着幸村精市呆。
“栗见,我手术的时间定下来了。”
在她不知道呆了多久,幸村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进她的耳中。
栗见春奈一个激灵回神,正要问是什么时候,就又听到幸村精市的话。
他说,“可是,我害怕了,我害怕做手术。”
“手术的成功率,很低……我也许,再也不能打网球了。没有网球,我什么都没有了。”
黑暗中,那双漂亮的紫眸黯淡无光。
他语气平静,但又写满了不甘。
栗见春奈回答不了。
在去年幸村精市住院前,她语气坚定的告诉人不要放弃,再微弱的希望也要把握住。
现在面对幸村精市的无助,却觉得自己的所有劝慰都是空口无凭,毫无立足之地。
她起身,将手中的红豆年糕汤放下,走到幸村精市面前,俯身拥住自己的心上人。
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安慰,不知道该怎么让人重拾信心,但此刻,栗见春奈想,她要给幸村精市一个拥抱。
一个并没有掺杂情意和所谓同情,但有温度的拥抱。
在凉风徐徐的夏夜,蝉鸣声中明暗交错的公园,与情绪低落的心上人给予无声又最坚定的立场。
冲动过后,栗见春奈缓缓松开人,往后退了两步,有些难为情的和幸村精市对上目光,想要说什么。
下一秒,她被拥进了一身混杂着医院消毒水,只能隐约闻到柠檬味的怀抱。
这个拥抱并不让人脸红心跳,甚至因为心上人过于紧绷的情绪,勒得有些难受,但栗见春奈并没作声。
她抬手搭上幸村的后背,轻抚着,小声说,“幸村,等你出院了,教我打网球好不好。”
“……好。”
幸村精市的回答弱不可闻,幸而他们此刻紧紧相拥。
所以,再微弱的回答,栗见春奈也听见了。
她抿唇微松快了些,担忧的情绪略消,朝幸村精市所在那侧微偏,又小声问道,“抱都抱了,要约会嘛?”
这一句话她没有等到回答。
栗见春奈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思考自己的约会邀请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她犹豫着找补道,“我的意思是,作为幼驯染或者朋友之间那种约会……”
还是没有回答。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栗见春奈觉得自己也许是提的时机不太对。
虽然幸村精市回答了她的打网球教学,但低落的情绪肯定不是那么容易消减的。
这种情形下,哪有什么心思谈约会,是她太想当然了。
“幸村,抱歉……我的错,不应该……”
“既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