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起眉稍:“你要怎么罚我?”
她捏着下颌,蝶羽般的?眼睫,一闪一闪着,“唔,我会离开你!”
他嗤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会杀了我!”
她不敢苟同地摆了摆手,“杀你我还?要偿命,太赔本?了。”
他勾了勾她的?鼻尖,讥笑道;“你这惩罚,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她瞪圆了眼,素手拽住了他的?衣襟口,威胁道:“没有?你不怕吗?”
他漫不经心?地挑着眉稍,戏谑地将她望着。
女儿家鼓了鼓腮帮子,正襟危坐,用她还?没一个烙饼大的?双手,捧起了他的?下颌,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眸眼深沉,伸手一抬,直接把她扛进殿内,丢上了榻。
幢幢幔帐内,她受不了他那些细细的?摩挲,忍无可忍地嗔了一声。
他却极喜欢在她来了点气时,将她化作一滩软绵,什么气都撒不出来。
床褥越发凌乱不堪,她的?双眼迷离,仍不忘信誓旦旦,一遍又一遍对他警告:“如果你敢骗我,我不仅会离开你”
“我还?会不喜欢你”
“我再也,再也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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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秦陌从长椅上起身,屏风内,床榻上的?被褥已经叠得?整整齐齐。
他推开门,只见?那道纤细的?身影,蹲在后院的?树下,挖出了一坛封存的?桑落酒。
兰殊听到脚步声靠近,抱着酒壶,回首与秦陌笑道:“回家以后,把这坛酒埋到院里的?玉兰树下去。存个四年,等您及冠的?时候,刚好可以挖出来喝。”
她环望着这座短暂居住了半年的?酒坊小院,笑吟吟道:“就当是小女子给二哥哥及冠的?贺礼。”
就当是感?谢那晚在山洞内,他对她的?救护之恩。
秦陌不由嗤了声,“你倒是省时省力?。”
兰殊仰头望向他,目光认真起来,“记得?挖出来喝。”
秦陌挑了下眉稍,浑不在意道:“成,到时候一起喝。”
兰殊怔了下,轻轻微笑。
到时候。
到时候她应该,已经和他一别两宽了。
彼时,长安。
这日,早朝一过,李乾便将陆首辅召到了御书房议事。
陆贡迈入御书房,一直等到了天?黑,不见太子殿下的身影。
这么多年身居高位,他?老人家何曾受过这样的怠慢,心里正怄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