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重新聚到长春宫。
偏这时,长春宫的宫人还特别没有眼力见地上了三杯滚烫热茶。
无形之中就将董庶妃心中的怒气值拉到了最高,再也无法忍受,伸手“啪”
的一声,将一整杯热茶都拂落到了地上。
滚烫的茶水溅得满地都是,宫人赶忙跪下求饶,“主子息怒,都是奴婢的错……”
“知道错了,还不赶快下去重新泡几杯温的过来?”
董庶妃皱着眉,看向宫人的眼神似淬了毒一般。
说完,扬手想把另外两杯也摔到地上,谁知手刚伸到一半,就被王佳庶妃制止了。
她彷佛根本感受不到茶水滚烫一般,径直端起其中一杯,揭开杯盖吹了几口,“倒也不是不能喝,姐姐就别浪费了。”
话音刚落,同样面色不虞的赫舍里庶妃就在她身旁位置坐下了。
她不动声色地抬眸,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董庶妃,眸中幽光深深,若隐若现,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安静地坐在原地,仿佛一尊不会动的雕像。
可董庶妃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怒火暂歇后,她叹了一口气,看向赫舍里庶妃的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不是我说你,怎么就这般沉不住气呢?”
“什么时候闹事不好,非要挑大阿哥回宫那日?你难道不知晓两位老祖宗对此事有多么上心?”
她话语刚落地,另一边王佳庶妃就十分没心眼地开了口,“可能赫舍里姐姐是实在忍不住了吧,董姐姐你就别说她了。”
“她被关了这些时日,心情本就不好,更别说最后还是用那等伤身的法子才出来的,若董姐姐你此时还要指责她,岂不是叫她伤心又伤身?”
一番话,说得董庶妃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她暗暗瞪了王佳庶妃一眼,没有再开口。
正在气氛逐渐冷却下来时,赫舍里庶妃起身缓缓朝董庶妃行了个礼,“还没谢过姐姐为我筹谋解禁之事呢。”
她说这话时,神情格外平静,偏偏面白如纸,语气幽幽,平添了几分诡异。
但正在气头上的董庶妃却根本没听出来,十分不耐地扬了扬手,“行了,都是一宫的姐妹,有什么好言谢的。”
“不过我要提醒你,延禧宫那位既然已经顺利出来了,你之前的谋划便落了空,以后还是别再想了,记得把尾巴收拾干净,别叫她怀疑到你头上来。”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还有,大阿哥估计也是不成的了,以后还是指望着自己的肚子争点气吧。”
她说完,看都不看赫舍里庶妃一眼,转头又去与王佳庶妃说话。
冷漠的态度,叫赫舍里庶妃心头忽的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先前撺掇自己出手的是她,现在撇清关系的也是她。
要不是因为她那句“大阿哥若是无母,我们谁都有机会抱养”
,谁会像失了神智一样去疯狂的谋害那拉氏?
——幽宫思过这段日子里,赫舍里庶妃逐渐想通了一切。她虽有错,可董氏又能清白到哪里去?
要不是董氏在暗中推波助澜,她如何能顺利同乾清宫的张鸿绪扯上关系,又如何能成功指挥得动延禧宫外那些侍卫?
现在她只庆幸当初还留了后手,若她注定逃不过皇上的追查,董氏也别想能够逃脱得了干系!
*
钟粹宫洗三宴过去后,整座紫禁城重新回归平静。
因为答应过马佳庶妃,要帮她留意着乾清宫那头的动静,叶芳愉带娃之余,便是全力督促紫鹃她们几个快些搭建好后宫情报网。
很快,耳目就清明了起来。
听说这段时间,前朝因为削藩之事乱得很,好像又吃了几场败仗,皇上急得想要御驾亲征,最后还是被太皇太后给劝了下去。
此番情形之下,连宠幸后妃都没有时间了,皇上哪里还能注意到给三阿哥寻找抚养大臣之事?
时间一晃,很快就到了三阿哥的满月宴。
马佳庶妃神清气爽地出了月子,第一件事便是上报慈宁宫,得到太皇太后的准许后,暗中将整个钟粹宫都给彻查了一遍。赶走了不少手脚不干净,收受过他人贿赂的宫人,又重新挑选过新的。
忙完,马佳庶妃还亲自登了一趟延禧宫的门,表面上说是来致谢的,实则是为了把玩得乐不思蜀的二格格提溜回去。
因为这段时间,叶芳愉养孩子逐渐养出了心得,先是布置了一间摆满玩具的“游乐屋”
,后又钻研出不少好看又好吃的零嘴吃食。
不仅勾得二格格和小太子整日里流连忘返,还将寿康宫的大格格,景仁宫的三格格和钟粹宫的四格格也吸引了过来。
延禧宫里整日都回荡着孩童们天真无邪的笑声,很快惹得其他几位庶妃也眼热了起来,一有空便会登门拜访。
——说是拜访,但其实都是为了跟奶娃娃们玩耍来的。
人一多,吃喝都是钱。
于是等一个月过去,叶芳愉把账单一算,发现延禧宫这个月的开销竟是比上个月多出了整整两倍,足足花了五百六十两!
坐在床上抱着账单,叶芳愉简直欲哭无泪,养娃费钱,她是不是该想个赚钱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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