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出身冷汗的黑衣再也保持不住贯的冷峻,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
“干什么?”
轮烜哂笑道:“那要看能让我玩到什么地步。”
说罢,手腕翻、震,鹰断如重锤般连续敲击在长剑中间最不易受力之处。黑衣只觉腕臂麻,长剑脱手飞出,胸前不由得门户大开。轮烜松开握着鹰断的右手,顺势捏住黑衣的咽喉。鹰断未曾落地便被轮烜的左手凌空抄握在掌心,紧接着刀尖冲下,拳兜上黑衣的肚腹。
早已吐空的肠胃哪里经得住样的重击,黑衣不顾咽喉的钳制,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口苦胆水漾上喉咙,再被轮烜毫不留情的扼住,化为连串的呛咳。
“很好么?那告诉这是什么玩意?”
轮烜冷冷的扣牢黑衣的下颌,硬生生将他拉起。
“那个可以单纯凭借技巧震开焰莲的人到哪里去?虚弱无力的手脚,涣散的专注力!你认为这样的东西有资格参加武斗会么?黑衣,我说过,如果你变成废人我就亲手杀了你!由于目前我还不想那样做,所以最好跟我说实话,是什么弄得你无法进食?”
黑衣呛咳半晌,等到手脚的气力稍微恢复,他竟用力捏住轮烜的手,推开下颌的钳制。
“这是族长的命令么?”
与跌坐在地的身体相反,黑衣的头不屈的高高抬起,双如漆墨染般的黑瞳里跳跃着丝讥嘲与挑衅。
“你说什么?”
轮烜的声音沉,双眼危险的眯起,凶戾的杀念刹那间注入心肺之间。
“我问你这是不是族长的命令!”
黑衣生硬的道。“那个什么让随侍强行提升术力的秘法,也就能哄哄那个姓罗的,在出发之前,和风侍大人几乎交手对练,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将他的术力压至低阶的,但当他恢复原有术力后,别人看不出的猫儿是风侍,难道我也看不出么?现在回想起刚见到你时,你对风侍大人的态度,若是我还猜不出你的身份,岂不是太过愚蠢!真好笑!清,还能么叫什么?本以为总算同伴一场,却不知竟连到底哪张脸是真的都不清楚。”
说着,黑衣挣扎着站起身来,苦笑道:“族长大人,说起来我原就是个连名字也没有的杂种,所以才不配知道你的身份么?”
看着刚刚经历过狠辣攻击的黑衣仍然毫无防备的撞靠在树干上,这样本该令轮烜鄙夷的信赖,此刻却让他心中因身份暴露而瞬间汹涌的杀意悄然褪去。
“其实现在张脸才是真的。”
轮烜的指尖轻弹,自同行以来,头次当着黑衣的面让鹰断化为流光缠回腕上。
“你……”
早已做好迎接轮烜怒火的黑衣被他平静的态度弄得愣住,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
“从一开始你认识的就是真实的我,至于在族中的身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无论是族长还是何垣清,我说过的话都不会打折扣,所以最好把我想知道的事说清楚。”
轮烜抬手打个响指,两朵拇指大小的焰莲将黑衣掩藏在夜色下的俊美脸孔照得纤毫毕现。
黑衣望着轮烜依旧浸染在黑暗中的清冷眼瞳,迟疑片刻,略有些难堪的垂下眼帘。
“我……当真不能不说么?”
“不觉得有蠢到不明白只是想帮你。”
轮烜淡淡的开口道:“明明确认过你的身体状况,应该不至于有什么暗伤,可你的脸色却直很差。不光是晚餐,路上所有的食物应该都吐掉吧?水也是样,基本上都是喝下去马上就吐掉。不过多半天的时间,你的体力已经消耗到个可笑的程度。若是现在让和猫儿交手,信不信就算他保持着低阶的术力照样能干掉你!”